相册里，都是他的照片。

他迈步拿起相册，漆黑瞳孔蹦出的凉意逼人，“这是什么？”

乔老爷子布满皱纹的脸上多了愧疚，“你不知道，这些年，我一直都在关注你的动向。”

“我有你出生到现在的照片，你母亲过世不久，我想派人把你接回来，但听说你奶奶对你很好，我就断了这个想法，一直暗中留意你的成长。”

“我看着你从一个小娃娃长成大人，但有几年失去了你的消息，我派很多人去L国，都打听不到。再打听到时，已经听说封政虐待了你，我就想，你对我们一定很失望。”

“我曾经说过气话，气你母亲嫁给封政，也说过乔家不认你，但骨肉血亲，怎么可能随意割舍。只是后来再有你的消息时，你似乎不需要什么依靠了。我怕打扰到你，就一只没联系你。”

说到此处，他幽幽叹气，颓败溢于言表，“现在乔家和以往不同，已经不是我掌控了，我不希望你现在回来，可没想到，你阿姨擅作主张，竟然把你带入这个是非之地，那天我说了重话，只是想让你安全一些。”

在封闻野震颤的目光中，他走到角落的隐形抽屉中，拿出一份文件。

“这是我早就为你准备的，原本以为闭眼之前没机会给你了，想闭眼后让嘉柠转交给你，现在见到你了，正好可以亲手交给你。”

封闻野没接，垂眸看着那份文件，“什么？”

“属于你的资产，放心，我已经兑换成L国的货币，虽然对于你来说没多少，但也算我的心意。”

他说的实在委婉，这份文件上的资产一眼数不尽，各处都名贵，恐怕有封家一半多。

封闻野想起一件旧事——

几年前有一个匿名商人在L国到处买地收购公司，但不知是谁，他派人调查过一段时间，只调查是来自v国。

没想到，这些资产最后竟给了他。

前些年...

乔老爷子没去过L国，那么那些资产就是...乔老爷子早为他准备好的。

“我不需要。”

“拿着吧，如果你不想认我，就当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东西。这偌大的乔家，有一份资产原本就是属于她的。”

封闻野依旧没接，动也没动。

乔老爷子以为他还怪罪自己，满眼落寞，“小野，过去是乔家对不起你，无论上一辈恩怨如何，你是无辜的。”

“如果我知道你小时候被封政折磨，我会早早把你接回来，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他只庆幸，封闻野在那样压抑的环境下，没长成乔云骁那幅样子。

封闻野胸口不知缘由的发闷。

乔老爷子虚掩擦掉眼泪，摆摆手，“好了，今天中午就在家里吃个饭吧，我听说你们要离开，吃完饭我派人送你们。”

“对了，你回去后注意一点，多派一些保镖。”

乔老爷子颤颤巍巍走出卧室，身后响起封闻野的声音，“为什么。”

乔老爷子身影顿住。

“最近...不太平。”

“原因。”

乔老爷子沉默半晌，缓缓说出一句话。

“前段时间，我遭遇了一次车祸，刹车失灵，手下调查后发现凶手是封政，我担心他会再对你做什么，你小心一点。”

“什么？”封闻野瞳孔震颤。

封政...他在v国？

还要索乔老爷子的命？

那个疯子想干什么？

“或许只是一场意外，不用担心。”

“你觉得，你身边这么多保镖护着却出车祸，会是意外么？”

封闻野怒火灼烧，声音却低沉嘶哑，“他是想要了你的命。”

乔老爷子并无意外，“或许吧，我得知你在z国的经历后，派人通缉了他，可能他因此对我怀恨在心。”

“你确定他现在在v国么？”

“确定，车祸过后，我派人锁住各个出国关卡，现在v国对他来说就是个牢笼，他出不去。”

“我留下。”

乔老爷子震惊，“你说...什么？”

封闻野：“封家的事由封家解决，封政不该害死第二条人命，他该活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