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卓之摇头,他不知道,父亲也没有跟他说过。他已经做好了去赵家上门赔罪,结果没有一点消息传来。
韩卓之的不知道在她意料之中,经过禁地的事情已经几个月了,她都没有等到赵家人。
“韩卓之,你说,赵家主是真不知道赵令死了,把假的当成真的,所以没有来找咱俩;还是,他知道这事,却无动于衷,任由假儿子在外面晃荡。”
看着笑眯眯的赵家主,韩卓之怎么看这人都不是虚伪的人,“不可能吧,真的会有这种父亲,任由自己真儿子死去?”
“可你觉得,那个父亲会分辨不出来自己的儿子是谁。”
韩卓之没话说,毕竟现成的例子在眼前摆着,俞伯伯就分出来了。
她敲打敲打呆愣的韩卓之,韩卓之疑惑抬头,郁荆看他迷糊的样子笑。
“你去提醒提醒你父亲。”
闻言,下意识看上主坐的堂主,“不用提醒了,父亲已经在怀疑了。”
韩堂主端正地坐在椅子上,双手放在膝盖上,背脊挺直,眉头紧皱,一脸严肃地看着旁边的二人。
旁边的几位家主被他这样盯着看,下意识挺直身体,韩堂主这人太古板,喝酒热闹声音大了,都能惹得这人皱眉批评。
看到他就想到自己小时候调皮,打自己屁股的长辈。
“堂主,这是打扰到你了?”一位家主悻悻地出声。
“没有,你们继续。”眼睛还是没有离开。
这要怎么继续,您在这盯着,我们哪敢喝下去。
“不喝了不喝了,在喝就高了,哈哈……”几人干笑,放下手里的酒。
赵见归赵家主也在其中,看到他们放下酒蛊,调笑道:“不过是韩堂主看一会儿,就这么怕?”
“唉,赵家主经常不出来,你不懂啊……”
赵见归笑,他不仅没有放下自己手里的酒蛊,反而又拿起一个,倒满酒。
朝着韩堂主作揖:“堂主,我敬你一杯,小儿在育修堂学习,作为家长,值得敬师长一杯。”
话落,他把满酒的酒蛊交给赵令:“令儿,去,端给堂主。”
韩堂主左手接过酒蛊,右手不经意间握住赵令的手腕,随后松开,跟赵见归对杯后,一饮而尽。
俞家主就坐在一边,距离赵见归很近,他没有碰酒,也没有参与进来,就像是局外人,坐在一边,看着台上的戏。
他收到过郁荆的信,里面通知他说赵家公子身死在育修堂的禁地,郁荆是不会拿这件事来骗他的,那就很奇怪,赵令是怎么复活的。
几人各怀心思,在宴席上一言不发。
郁荆和韩卓之稍微松口气,还好长辈们都已经发现不对。
这个宴席很大,几乎全城的家族都在,要很晚才能结束。
天色已经暗下来,灯光亮起。
夜间的宴席相比白天更加热闹,高谈声,歌舞声,仿佛洗净了几个月前的灾难,只剩下欢声笑语。
许是喝了酒,郁荆的微醺还没有下去,她大着胆子,嘴里的话不经过脑袋说出,惊得韩卓之刚夹起的豌豆落地。
她语气坦荡,说:“趁着赵家主人不在,咱们去夜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