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头上的窗户骤然打开,两人抬头,对上一双含笑的眼睛。
“父亲。”
“俞伯伯。”
两人小声,站起身低头。看着脚边的枯叶,看着地上的蚂蚁,就是不敢看窗户里的人。
“蹲在窗下这么长时间,脚麻了没。”
“……”他们忘了,屋里的都是什么人了,怕是早就知道自己的存在了吧。
“进来吧。”俞家主让两个孩子进来,“都听到了。”
“嗯。”
“想说什么?”
郁荆拿来韩卓之的话来答:“这事是由我们发现的,所以我们有知情权和参与权。”
听到这话,俞家主笑“两个还没有成人的小孩,要什么权利,去,做到一边去。”看见两人不动,调侃:“不是要什么知情权,不动等着我请你俩?”
闻言,两人噌噌入座。
俞家主提着郁荆的衣领:“离我远点,一身土!”语气嫌弃,然后坐回自己的椅子上。
坐到墙角,看着离赵德几十步远的地方,这和在窗脚听有什么区别,甚至窗脚还近点。
韩堂主一撇,韩卓之立刻乖乖地和郁荆坐在一起。
赵德并没有进来两个人儿胆怯,他大喊:“一定是他发现我了,在宴席上看见我了,所以派人来杀我,你们一定要救救我,我还不想死,我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们了,你们得救救我!”
城主:“你还有什么没有说的,这世上多的是这样的人,弑母杀亲,屠害村民,就算你说出去,他也不过落下一个难听的名声,这对他造成不了什么伤害,也不值得这样追杀你。”
赵德沉默。
半晌后才说:“他在炼蛊!十几年前,我偷偷潜入他家,本想威胁他要点钱,结果发现他在拿他儿子炼蛊,他那儿子不成人样,人身兽首,人手兽尾,他把他亲儿子给炼了!一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婴儿,被他丢到丹鼎里,炼制了几十天。”
“我被发现了,逃走了,赵见归他并不知道我在正元城,所以躲过了一劫。”
郁荆听完,立刻想到赵夫人把一只猫当作儿子的事。
这样说明了,真正的赵家公子赵令,早就死了,死在了十几年前,有可能没有活过一年。
显然其他人都想到这里,脸色难看。
赵见归亲手复刻了自己的儿子,而且不只一个。
“你有一个赎罪的机会,你要不要。”
赵德看着主位上的城主道:“赎罪?我有什么罪要赎。”
城主不在意,他说:“你被欺负的时候,有人会帮助你吧,否则你也不会每天做梦。”
以赵德这样的人,是感受不到什么负罪感的,能够每天梦到甚至恐慌,足够证明,他对某人有愧。
赵德垂头,那张稚嫩的脸庞又浮现在脑海里,他捂着头,崩溃喊:“对不起,不是我,不是我害得你……!!”
“你要不要这个机会,唯一让你解脱的机会。”
“……要!我要,给我!”他不想每晚睡不安稳,每晚都能看见,他想要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