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个修行者来说,未曾遭受过苦痛,便无法真正成长。
若是以后发生了什么你无法解决的事,她要如何应对?”
苏槐扭头看着百相天苍,眼神中突然涌现出一抹诧异,甚至还有些鄙夷。
“未曾遭受过苦难,便无法真正成长......这就是人族先贤的考量么?”
百相天苍眉头微皱:“有什么不对么?”
苏槐撇了撇嘴。
“我曾经结识过灵族的小公主。”
“她的年龄甚至比我还要小上一些,但修为却并不比我弱,同阶战斗,我也不敢说自己就能一定胜过她,但就我与她交谈中获知的信息,她从小到大始终都是被整个族群所有人捧在掌心里的公主,从未经历过你口中所谓的苦难。”
“你觉得这位公主未来的成就会不会低于你?”
百相天苍张了张嘴,却无法反驳。
恰恰因为曾经输给了灵族,所以百相天苍无法驳斥灵族对于后辈天才的培养方法,她也并不觉得自己的眼界与理念能比灵族那位获得最终神战的神明要更加高明。
想了好一会儿,他才憋出一句似是而非的话:“但你也知道,她是灵族的公主。”
“是啊!”苏槐点了点头。“因为她是灵族公主,所以可以不用在乎你口中的苦难,这恰恰证明你的观点有失偏颇。”
“人们之所以歌颂苦难,是因为没有避开苦难的能力,这是一种深切的无奈,靠自己努力打拼十年买下的房子,跟自己努力一年然后靠着当首富的父亲资助几百万买下的房子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谁也没有看不起谁的资格。”
“前辈刚刚说那位公主之所以不必遭受苦难是因为她是灵族的公主,但你眼前这个女孩,又何尝不是我的公主?”
“我有能力为他抗下外界的一切风风雨雨,我之所以如此迫切地变强,不择手段地往这个世界的最顶端爬去,无非便是想拥有能够守护住身边一切我所珍视之物的能力。”
“所以,只要我还活着,她便只需要开开心心,做自己想做的事,永远做一朵不必被任何污渍沾染的白花。”
“她将一切交诸与我,我也承下了这份信任与爱恋。”
“这是两生两世的承诺,亦是我这个丈夫应尽的职责。”
百相天苍坐在长案之后,手里捧着一杯清茶,默默聆听着苏槐的独白。
他突然有些庆幸,庆幸自己在苏槐拿出那枚神格的第一时间便将他拉到了这片独立空间之中。
否则依照原有的轨迹发展下去,在他觉得这个女孩可能承受不住高温时,还真有可能利用手中的神格力量强行干预炼体塔中的试炼。
从他刚刚那番话便能看出来,这个人性格偏执,傲慢自大,甚至还带着几分自私,若是作为一个领袖,这种人......性格偏执,不会懂什么叫顾全大局,非常容易变成一个不负责任,孤注一掷的疯子。
但若是只从那个女孩的角度来看......
无疑是最为可靠的港湾。
只不过......那女孩身怀药灵圣体。
百相天苍作为一个曾经的莽夫,并不讨厌苏槐的性格,但这百相山中的另一位,曾经可是高居人族长老席的智者,虽然掌控着情绪的力量,其本人却拥有着绝对的理性,将族群的荣耀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在那位眼里,只要能让族群繁盛一分,付出任何代价都可以接受。
而药灵圣体,又或者说进阶后的药灵神体,在那位眼中恰恰是一种能够让人族至少诞生三位以上域神的......资源。
同时,那位也确实掌控着一部分关于神体进阶的隐秘线索。
百相天苍觉得,或许要不了多久,这百相山就要热闹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