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着府内走去,听到身后轮椅轱辘滚动的声音,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回过头似是下定决心道
“要不,你还是告诉我父亲在哪儿吧我不怕挨打,是不是在俞氏那儿”
“不知道”冷冷的声音响起。
顾南疏瞬间攥紧拳头,目光凉飕飕的看着她。
她还以为父亲在俞氏的迎雪正院,可见她心里还是向着俞氏的,明明娘亲才是她的亲生母亲啊
“瞧你那样,看样子父亲今夜宿在娘亲那里了,我更得去找他了。”
说罢,她就已经咚咚咚小跑而去。
“不许去”
呵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顾南幽只当耳旁风,还加快了脚步。
顾南疏一路追过去,最终停下时,顾南幽却是站在幽兰院门前,一脸笑意盈盈的看着快速追上来,并且黑着脸的顾南疏,故意向他拱手,很满意的开口
“这么晚还送我回来,实在感激不尽。”
“”
顾南疏脸更黑了。
居然被耍了
张口就想与她理论,谁知,顾南幽嘴角一扬,潇洒转身,进了院,关了门,熄了灯。
到嘴的话,硬生生被憋了回去。
身后的流舟看了看紧闭的院门,又看了看想发作又发作不了的顾南疏,默默地降低了自身的存在感,以免站着躺枪。
次日一早,顾南幽就去了栖云苑堵人,可没想到父亲天刚朦朦亮就出了府,急匆匆去了宫中。
回来之时已是下午。
她假借虚心请教武功之名,去书房逮人,在去书房的路上,见伺候俞氏的几个婢女脸上都有火辣辣的巴掌印,只是微微挑了挑眉。
来到书房,她还没有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说话声。
“三天后,圣上为玉太妃在摄政王府设宴,你带着婉儿和幽儿跟我一起去,记住别让幽儿弄得太花枝招展,会惹人厌弃,得体一点便好,毕竟到了婚嫁的年纪。”
顾守城说话一向中气十足,此时却略带着命令的口吻。
他犹记得当年第一次带顾南幽去参加宴席,打扮得妖媚慎人,哪一点像官家小姐居然还跟红楼中去献舞的舞姬穿了一模一样的衣裳,被人认错,闹了不少笑话。
此后她的名声就不太好。
那时他以为是幽儿太过炫耀自己,以至于弄巧成拙罢了,后来才慢慢看出点端倪。
但为时已晚。
幽儿总喜欢跟他对着干,甚至还憎恨上了绵儿和南疏,又恰逢边关危急,他不得不去战场,所以便留了几个嬷嬷在她身边教养,可是都先后被打发了出府。
这次,他先敲打俞氏,若俞氏还敢作妖,他不会顾及夫妻情面,也不会再顾及俞氏身后的娘家人。
“老爷,南幽自小身体娇弱,又喜好练武,性子不受管束,更不爱去宴席那种人多的地方,这你也是知道的,我们总要顾及一下她的心情。
妾身等一下就去问问她,看她是否愿意去,若不愿意,也不能强逼,不然她一个不高兴,去宴席上闹了笑话,不是给你脸上抹黑吗
那可是皇上专为玉太妃设的宴,而且还是在摄政王府,你也知道摄政王心狠手辣、睚眦必报”
“住口”
俞氏话还没说完,就被顾守城厉声喝止
“摄政王也是你敢妄议的此后这些话,你给我烂在肚子里,一句都不要提。”
听到这话。
顾南幽微微愕然。
摄政王先皇养子,当今圣上也视他如亲兄弟,还给他偌大的权利摄政,制衡朝中几党数十载。
这样厉害的权臣,必定一手光明一手黑暗。
当然,这样的人,往往下场是最凄惨的。
毕竟
朝中混乱时,他是圣上的一把利器,制衡几党,以免一党独大;皇权集中时,便是掌权之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善于弄权之人,辉煌时可以只手遮天,风光无限;落魄时,必定下
场凄惨,甚至挫骨扬灰。
就如上一世的自己,到死才知道真相,自己惨死不说,亲朋好友遭受连累,全府被腰斩,十万将士枉死沙场
想到这里。
顾南幽眼睛狠狠一眯,猛然打开门,对着顾守城和俞氏道
“父亲,母亲,女儿愿意参加摄政王府的宴席。”
闻言,俞氏面上神色五彩斑斓,想说张口劝导,可顾守城就在她身边,只好讪讪闭了嘴。
不多时。
顾守城就以别的借口,让俞氏出去了。
书房内,气氛有些微妙,父亲因为夜不归宿一事还在气头上,又气又怒下,还要耐心教导她不能穿得太张扬,要知书达礼,要笑不露齿,还要举止有度
最后才发现这不是他一个父亲应该交的,瞬间就抓耳挠腮了。
可是,交给俞氏教,恐怕摄政王府又会闹出洋相,要是交给他疼惜的绵儿教,又怕幽儿欺辱她。
没办法,他只好硬着头皮自己教导。
而俞氏的脸色,从顾南幽闯进书房落她面子开始就一直僵笑着,之后看到顾守城居然撇开她亲自教顾南幽礼数,脸就更黑了。
从书房出来时,指甲都掐到了肉里,整张脸似是浇了火油一般,只要一点就着。
三天过去了。
俞氏到沉得住气,一次也没往她院子里跑,甚至连她身旁的人都没来过。
今日就要参加摄政王府的宴席了,俞氏憋的坏招还不见端倪。
不过。
顾南幽也不担心。
现在这个时间,俞氏就算再狠,还不会在这个时候要她性命。
但,毁她名声这块,俞氏从来都是尽心尽力,今日就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她必定会出手。
顾南幽起床洗漱早早的用了早膳,便坐在小客厅里等。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