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那老奴告辞了,剩下几味药引老奴会尽力找齐。”相谈之事已谈完,自然不能留在此处碍眼了。
医老起身离开,经过顾南幽身边时,嘀嘀咕咕说了几句“俩崽子在墓中白吃白住,浪费本神医多少精力,一酒一叫花鸡就给我打发了,忒抠”
顾南幽“”
虽是嘀嘀咕咕,但那声音已然清清楚楚传入她耳中。
如今苏琼若与夙君阳听闻九黎山跟见鬼似的,怕在墓中没少受罪,她依旧按照约定送就送肉,居然还嫌少
胃口真是越来越大了。
医老走后,顾南幽略有狐疑看向摄政王,心中有疑惑,
但却不问出口,倒是先把来意说明。
“摄政王,滋补汤药对于体寒之症者来说,无疑是浪费药材补品,毫无作用不说,还是个无底洞,且民女对滋补汤药实在无感,望摄政王让膳房不要再弄滋补汤药了。”
在言说过程中,摄政王面色不变,微微带着邪魅笑意,神情似乎已然知晓她会如此说,伸手给杯中添了热茶,静静
听她说完。
“小病猫以为本王情愿只是碍于顾大公子书信委托,万望好生照顾,特别是滋补汤药所需之物,那是一马车一马车往本王府中送。”
顾南幽嘴角微抽。
都已到了摄政王府,怎么还是逃不掉顾南疏强灌给她的滋补汤药魔咒。
顾南幽叹了口气。
道“明知无用,还一如既往,他怕是不知晓浪费可耻。”
“此话你应当面与你兄长说,明年今日本王定会为你上柱高香。”见顾南幽无从反驳,看着他的眼神逐渐变成了轻瞪,勾唇一笑,接着说,“听闻顾大公子在沙场之时,纪律严明,与将士们同吃同住,最是节俭,你是唯一一个值得他铺张浪费之人。”
此话一出。
顾南幽神色有些暗淡。
虽不知顾南疏在沙场之事,但她知晓他从不是铺张浪费之人,因为她,他下了血本
如此为她之人,她应该知足,不该指责。
“兄长好意,我自是心领,但民女最是知晓自己身体,滋补汤药根本无济于事,那些滋补之物不如存放起来,日后定会用得到。”
如今基本处于和平盛世,边关上的小打小闹无伤大雅,伤兵不多,粮草充足,将这些滋补良药存放好。待到多年之后,大战爆发,到时最缺的便是药草粮食利刃,到时再把存放之物拿出来送往边关,就算只是杯水车薪,救一时之需,那也总比没有的好。
然而,她之言,却让摄政王听到重中之处。
“小病猫可知,顾大公子送进府中的滋补之物整整三车,若是他源源不断往府中送来,日后若能用得到之处,定然不会是小打小闹。”
说罢,摄政王已然向前倾身,一把抓住顾南幽手腕。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顾南幽摆脱不得,只能任由他抓着。
“民女不说,摄政王应该也知晓,这片肥沃土地上,看上去一番平静,只是偶有小风小浪,这本无伤大雅。但暗地里,光是四大国之间就已经风起云涌,早晚有一天会全然爆发。”
这点,摄政王自然知晓。
他冷笑一声“说点本王不知道的。”
“好,摄政王想知,那民女便说,东蜀送公主与南燕和亲之时,便是南燕与东蜀生死存亡开战之始。”
如幽如兰声音斩钉截铁。
上一世,两国修好,和亲盟约只是个幌子。
为的就是有一个开战理由。
摄政王神色不变,不知信还是不信只是微微眯了下惑人的桃花眼,薄唇轻抿。
“多久”
“长则八年,短则五年内。”
这八年五年,看似长远,实则时光易逝,对于国与国之间来说,是极为短暂的。
“可否具体些”摄政王再次开口。
“五年不到”
重生归来。
一切均已提前。
然而,与摄政王说这些时,她淡笑着,似是胡说八道。
可说完之后,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良久之后。
摄政王才松开她的手,问了句让顾南幽震惊的话。
“南燕是否会内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