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慢慢过去几天。
傅老将军见了顾南幽就黑着脸,绕开她走,仿佛军营里没有她这个人。
愿意跟她说话聊天的三个人,都被各种各样的事情绊住了脚。
顾南幽每天到饭点就去火头军那里吃饭,其余时间都是在军营一遍又一遍的闲逛。
对。
在别人看来。
顾南幽就是整天无所事事的闲逛。
再一次到饭点。
顾南幽踩着时间点进入火头军营帐,吃饭的士兵已经习以为常。
顾南幽打完饭后,他们就自动让出一个人的位置。
顾南幽坐下后。
一边吃,一边听火头军里的士兵唉声叹气。
“这可怎么办啊粮食快没了。”
“你叹气有什么用粮食能回来吗要不,跟掌事说说,咋们再节俭一点,就可以多撑一段时间,等到下一次发粮草。”
有人提议,众人纷纷望过来。
毕竟,以前在边关时,粮草也曾短缺过,顾大将军就是这么缓解粮食拮据的情况。
“你以为现在的情况,跟在边关的那次情况一样这次接二连三丢失几次粮草,已经不是节约可以缓解了。
而且军中颇有微词,是我们火头军暗地里倒卖粮草。
我们本来就挺冤的,长此以往下去,不是我们也变是我们了,恼火。”
火头军掌事饭吃得好好的。
听了他们的话后,连饭都吃不下去,碗筷一放。
“我这就去询问追查此事的白副尉,看看进展如何了。”
掌事一走。
士兵们都莫名叹气。
“白副尉这几日都在营帐养伤,肯定又是毫无进展。”
一直在听他们谈话的顾南幽,不禁抬眸询问
“白副尉是白泉吗”
被问的士兵看了顾南幽一眼,对顾南幽倒没有敌意,只是不情不愿的说
“对,就是他。”
得到确定答案后。
顾南幽就没有再问什么。
而是很认真的说“丢粮草的事情还会发生,大概在明后两晚,注意加强警戒,若没抓到人,赶紧来找我。”
说完。
她就起身离开,留下一脸懵逼的士兵。
“她这是胡说八道吗看她这么笃定,有点不像啊”
“你们难道没听说吗顾监军的查案能力与蓝少卿有的一拼。”
“真的假的我们要么在军中训练,要么出去打仗或者剿匪,就算有时间,都是去置办有需要的东西,哪里会听说关于她的事情。”
“不管怎样,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众士兵议论纷纷。
而顾南幽出了火头军营帐,直径走向白月生。
看顾南幽那架势,白月生莫名有点慌,赶紧把不离手的小本本藏在身后。
“顾大人,下官是奉旨行事,记录之事绝无半点虚假”
话还没说完。
就被顾南幽一把拉住,然后拖进了暗处。
在白月生士可杀不可辱的神情下,顾南幽默默退了一步,与他保持一定距离。
“我对你没别的心思。”
接着,顾南幽打着商量道
“你能不能暂时别跟着我”
“不能”白月生直接严词拒绝,还不苟言笑说,“下官是奉命行事,必须公事公办,还望顾大人谅解。”
白月生觉得,他已经对顾南幽很宽松了。
至少给了她足够的私人空间。
自知商量无用,顾南幽点点头,风轻云淡的说
“行吧”
那就看看谁更有耐心。
于是。
他们在暗处一站就是一个时辰,顾南幽身子发麻,脚底发痛,不禁抬手撑着树干。
而白月生依旧直挺挺地站着,双脚跟铁柱似的,一动不动。
他拿着小本本翻看,貌似对这种事情已经习以为常。
“我服了,不愧是起居郎。”
顾南幽斗不过他,直接飞身上树坐下来,独自捶腿。
殊不知
树下的白月生暗暗松了好一口大气,但面上依旧不苟言笑。
等到脚麻有所缓解,坐在树上的顾南幽一直将目光放在火头军营帐处。
终于
一个人影悄悄探出了营帐,面色紧绷,神色闪躲。
等人影一走远。
顾南幽立马飞身下树,快速跟了上去。
白月生抬脚就想跟,身体却很诚实向前倒了下去。
“哎呀”一声落下。
瞬间尘土飞扬。
已经完全感知不到双脚的白月生,显露痛苦。
他想动一动自己的脚,发现麻的厉害,只能强撑着,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缓缓起身,然后抱住树干,防止自己再倒下去。
当他发现不对劲,抬起头时。
就看见火头军营帐外已经站满了人,一个个都投来诧异的目光
白月生“”
顾南幽这边。
将人跟踪到一顶帐篷外,就拧眉停住了脚步。
站了片刻,才转身离开。
夜里。
顾南幽躺在坚硬的床板上,衣着整洁,鞋子未脱。
等到了一定的时间。
她就起身,悄悄出了营帐,然后朝火头军营帐方向走去。
火头军不止一个帐篷。
顾南幽专门守在存放粮草的帐篷外,借着黑夜的掩饰,藏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里。
经过顾南幽的提醒。
虽然今夜不是她所说的明后天,但看守粮草的人依旧增加了许多。
但顾南幽一眼就看出。
这样的看守依旧有漏洞可钻。
于是。
顾南幽就重点盯着有漏洞的地方。
到了子时之后,
火头军主营帐内,突然传来粗粝嘶哑的乌鸦叫声。
乌鸦虽然晦气,军营中听到鸟叫声也很常见。但在营帐内听到,就很毛骨悚然了。
随着烛光亮起。
主营帐内印出了几个将士追着几只乌鸦打的身影,守在主营帐外的士兵,也匆忙进去帮忙追敢乌鸦。
而看守粮草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