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皇甫景离那种略带危险的凝视。
顾南幽轻嗤一声,冷笑道
“是啊我正打算通风报信呢这都被你看出了,那你猜猜我接下来打算做什么变成鸟雀飞出去还是自己作死往迷宫里撞”
“你”
皇甫景离被她反讽一刺。
莫名有些咬牙切齿,最后只能说
“最好如此。”
说完转身离去。
走了有些有些远之后,他的声音再次幽冷传来。
“这里地形奇特诡异,就连天空的鸟雀进了这范围内也得迷失方向,所以你最好快点跟上,因为你脑子里的聪明才智在这里根本派不上用场。”
闻言。
顾南幽眼眸里的光暗了暗,立马跟上了皇甫景离的脚步声。
夜里。
天上无云遮蔽,漫天星光闪烁。
顾南幽坐在一块高大的石头上,身后是用数百快石头堆砌而成的屋子。这样的屋子总共有五间,就她身后那间最大。
忽然间。
一个熟知此处地形的人急匆匆跑来,向在屋子里议事的皇甫景离禀报。
顾南幽只听到“公子,已经将顾南幽死里逃生,并且逃到这里的消息散布出去了”这两句话,那人就进了屋,关上了房门,将声音阻隔在那间屋子里。
她嘴角微微勾起。
对她可真是千防万防啊
不过。
皇甫景离利用她死里逃生的消息这点,还是一如既往的物尽其用。
她现在最担心的是摄政王那边。
他若真的来了。
那就真着了皇甫景离的道。
皇甫景离这个时候带她来,必然不会随随便便就来了,应当是做了万全的准备。
又或者
他的助力里有能掐会算的能人。
只要摄政王带着沧海拾遗阁的人来了,很大概率会遇到雨雾天,到时候皇甫景离就可以不费一兵一足,将被引来的人一网打尽。
她得想个办法才行。
就在这时。
身后的房门打开了。
里面的皇甫景离刚刚踏出门口一步,被星光照得朦朦胧胧的夜空,忽然传来一只鸟雀的嘶鸣声。
顾南幽眉头瞬间一拧。
这鸟叫声
快速仰头看去。
夜空中,远处的一个小黑点如无头苍蝇乱飞,没几下就仿佛失去了飞翔的能力,一头栽了下去。
顾南幽还在仰望夜空。
身后就响起了皇甫景离冷漠讥讽的声音。
“又一只蠢鸟,死了活该。”
之后。
皇甫景离便朝另一个石头房子走去。
屋子里的众人也陆陆续续离开之前议事的地方。
顾南幽随手摘来一片叶子。
一卷起来,就放在嘴边吹响。
不同于笛音,以及其他琴瑟之类乐器的声音,说不上天籁,但是低沉浑厚中带着柔软的穿透力。
总之,是好听的。
但好听中带着淡淡的忧伤。
听到声音的人,纷纷停下脚步看向她。
“她在干什么有病吧大晚上吹这个。”
“管她呢一个将死之人,反正也不难听,就当做是勾栏里搔首弄姿的歌姬给我们吹曲助兴,以此慰藉咱们寂寞躁动的心。”
“你还别说,仔细一看,她长得比红楼里的头牌还好看,身段更是没话说”
“你想什么呢那是摄政王玩腻的女人,你也不嫌脏”
“有什么可脏的玩她可比玩勾栏里的女人好太多,毕竟,她只被摄政王一个人玩过,摄政王愿意玩的女人定然不赖。”
“说的也对。”
几人一边说着荤话,一边浮想联翩。
走在不远处的皇甫景离听到了,深深蹙眉,但什么也没说,自行进了门,“呯”的一声,重重把门关上。
顾南幽嘴边吹的曲子未停。
头却缓缓偏了一个弧度,将几人勾肩搭背的身影印入眼中,直到他们渐走渐远,最后都各自进入了别处的石屋中,她才坐正了身子。
片刻后。
大概是吹累了。
那特别的曲子便停了。
皇甫景离透过石屋的小窗户,看向不远处坐在高高石头上的顾南幽,在凉风吹袭下,显得格外孤寂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