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行，到时候中式西式都穿一遍！

看着初具雏形的礼服在笔下勾勒出来，程徽月缓缓翘起唇角。

“...这是婚服？”忽然，一道灼热的气息在耳边炸响。

“啊！”程徽月慌忙把设计稿挡住，瞬间腾红的面容有些恼怒，“你，你怎么偷看啊！”

霍砚行无辜地看着她，“我喊你了，你没听见。”

“...”程徽月瞪着眼，“那你也不能偷看！”

霍砚行顺势道歉，“好，我知道错了。”

程徽月气得两颊鼓了鼓，问道：“你看到多少了？”

霍砚行立马道：“没看清。”

“骗子...你都看出这是婚服了！”程徽月翻着白眼。

霍砚行低低笑了一声，“我可以装作没看见，如果你想的话。”

程徽月把设计稿啪地一下合上，“算了，反正这只是个初稿，我还要再改改。”

霍砚行黑眸紧盯着她，俊脸上的愉悦挡都挡不住。

得快点做准备了，不能让小知青等太久...

“你又做完啦？”程徽月放好设计稿，扭头觑了眼地里。

按霍砚行的存款来说，他本来可以不用再辛苦干活挣工分了。

但现在市场还没有开放，他名义上还只是个被下放的黑五类，能干挣得了钱，但还没有到不干活就能养活自己的地步。

为了不被怀疑，每天还是雷打不动地挣满十工分，把村里的男人都嫉妒得够呛。

“做完了，回去吧。”霍砚行灌了几口水，又把剩下的倒出来冲了冲手。

“在这儿都冻僵了吧？让你不要出来，非不听。”

他蹙眉将程徽月有些冰冷的右手抓住，揣到兜里。

程徽月顿时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嗯...我想出来透透气，找找灵感，谁知道带着两个热水袋冷得那么快。”

主要是霍砚行就是个衣服架子，穿什么都好看，也是她前世的灵感缪斯，既然要设计婚服，那当然要过来看着人才知道什么是最好的。

霍砚行无奈地摇了摇头，另外一只手把所有的东西装进背篓里，“走吧，回去烤火。”

“好。”

程徽月和他紧挨着，一路往回走。

回到院子的时候，刚好，村里的广播响了响。

杂乱的电流音中，谭国栋敲了敲话筒，“咳咳，那个，宣布一下咱们二大队考上大学的人哈...”

程徽月猛地刹住脚，跟从屋里跑出来的沈亚兰瞪着眼对视了一下。

“成绩出来了！”

隔壁，周洛也跑了过来，“兰兰，兰兰，程姐姐，出成绩了！”

“嘘！仔细听...”

两人同时地举起食指，耳朵都竖了起来。

霍砚行也不走了，就站在旁边，抿着唇听。

沉稳的面容如同往常一般，但紧绷的姿态还是泄出了一点不同的情绪。

广播里，已经念了几个人名，都是知青院的，隔了老远，都能听到那边传来的喜极而泣的呼喊声。

而喇叭中，谭国栋的声音还在继续——

“沈亚兰，三百零九分，京都大学...”

“牧江，二百八十七分，京都大学...”

“程徽月，三百七十五分，京都大学...”

【作者题外话】：在网上查了很多77年高考的资料，关于科目和分数各有不同，可能因为当年不是全国统一的卷子，有一些差异，我也不知道哪个是真的，所以我就写了四百的满分，是书中设定，切勿代入史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