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放回凳子,肖庆坐上副驾驶,扭身笑嘻嘻地跟她搭话:“小知青,我叫肖庆,这是霍砚行我霍哥,你叫啥?”
“我叫程徽月,徽徽明月的徽月。”
程徽月看了眼霍砚行挺直的背,转头跟肖庆认真做着自我介绍。
她特意挑了个最前端的位置,离驾驶位也就半个手臂的距离。
这么近,她不信他听不到。
她要在潜移默化中加深霍砚行对她的印象,在最短的时间内和他熟悉起来。
被明眸皓齿的小知青盯着看,肖庆古铜色的面庞忍不住一红。
“你的名字真好听。”
他压根不知道这个字长啥样,但这不耽误他觉得这名字好。
“对了,我刚才看你在车站门口抹眼泪,是想家了吗?”
肖庆根本没注意到程徽月霎时的僵硬,和脸上微红的窘迫。
他自顾安慰着:“下乡的知青们刚开始都是这样的,你也别太难过。以后在咱们生产队,遇到啥事儿尽管找我霍哥,他肯定会帮你的!”
程徽月觑了眼某人冷硬的下颌线,很想说一句:真的吗,我不信。
她随口解释:“我没有难过,也不想家,刚才就是被风吹的。”
说完,肖庆一脸惊讶:“诶?你真的不是霍哥的小青梅吗?”
程徽月立马警惕:“什么小青梅?”
肖庆打趣道:“刚才我问霍哥,他也说你是被风吹的,这是不是叫啥心有灵...什么通来着?”
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程徽月松了口气,下意识看向霍砚行,却发现他也侧头看了过来,漆黑的眼眸深邃无比,视线交汇的瞬间,他的嘴角似乎动了动。
在笑吗?
程徽月不太确定。
二十一岁的霍砚行和她后来所认识的不太一样,他冷漠、凶狠,但不张扬,所有的力量收束在刀鞘里。
你清楚他的不寻常,但出鞘的那一刻,还是会震撼于他的攻击性。
比如现在,被他锐利幽深的目光锁定,她就有种无处可逃的感觉,心跳也跟着‘咚咚’震响。
为免露馅,她强迫自己挪开视线,却不小心扫到男人左额眉骨上的淡色刀疤。
原来在这个时候就已经有了,程徽月想,还以为重生后能避免呢。
眼底流露出一丝惋惜。
霍砚行自然捕捉到了她的眼神,他眸色微黯,不知想到了什么,心底生出几分郁气。
他偏过头,冷冷扫了一眼肖庆,嗓音冷沉:“就你话多。”
肖庆感受到他周围的低气压,讪讪一笑不再多说。
程徽月察觉到他的情绪突然变差,眉头轻蹙起来。
什么意思?这么急着撇清关系,难道还真有小青梅?
心里憋着一口气,她再次瞄上了男人的侧颜,从利落的眉尾到高挺的鼻峰,再落到他抿直的薄唇上。
...算了,这么帅,肯定是抢手的,她有空别扭还不如早点把人拐到手!
她视线慢慢变得灼热,全然没发现男人越发僵直的身体。
霍砚行紧绷着肌肉,眼神透着几分茫然不解。
不是嫌弃他破相了么?怎么又紧盯着他不放?
他握着拳,掌心都出了一层薄汗,真想扭头凶她不准看。
但由于心底某种晦暗不明的心思,生生忍着不自在。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牧江、梁菲和陈俊元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