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吴学义身体骤然僵住了。
谁知道那个排线有那么重要啊?
真像她所说的话,那他岂不是很快就要被光明服装厂的人找上门?
到时候,厂子里谁都会知道是他泄露的设计内容,那他的工作不也就保不住了吗?
他过于心虚的胸膛震得老响,额头沁出汗珠,背上都湿了一片。
“吴学义,你咋了?咋出这么多汗?”他旁边的人终于发现了他的不对劲,但未曾联想到他跟泄露者有关系,口吻还十分关切。
“啊?”他愣愣回神,连忙用袖子一揩脑门,“啊,没事儿,我就是有点头晕,冒虚汗了...”
旁边的人道:“生病了?要不你先回宿舍休息一下?”
吴学义眼神飘忽了一下,点点头:“好,好,我先回去躺一下。”
他咽了咽唾沫,打算逃避这件事的结果,可没走两步,就被一声怒吼叫住了。
“吴学义,你给老子站住!”
杨师傅无比愤怒,撸起袖子就冲过人群里把即将迈出车间门口的吴学义给揪了回来。
“是不是让老子背的黑锅!”他气汹汹掐着他的脖领子,把他人都往上抬了几厘米。
刚才听完程徽月的分析,杨师傅的思路渐渐明晰。
这段时间,赵明生经过程徽月的提醒,已经加强了对厂子内部的管理。
打版室在那之后便不允许闲杂人等出没,设计稿也只有他们几个打版师傅才能看,平时都是在厂长办公室里锁起来的。
但这次的夏衣设计稿在厂子里开全体大会前就开始打版,还是有不少人见过部分设计内容。
而吴学义就是其中一人。
这小子,在几年前进厂的时候就找上自己,要他给他当师傅,教他打版的技艺。
他当时压根没有收徒的想法就拒绝了。
后来吴学义死缠烂打,天天堵着他献殷勤,表忠心,他实在不耐烦极了就收下他。
可第二天就后悔了,这小子压根没有做衣服的天赋,就是一根朽木,每次犯了错骂他,他都一副低眉顺眼的受教了的模样,但后续还是不长记性,同样的错误会重复犯好几次。
秉着负责的态度,他就这么努力教了他两年,头发都白了好多,实在感觉身心俱疲。
手把手教了这么久,他都没啥长进,想来再继续下去也是浪费时间。
于是杨师傅就不再管他了,二人明面上是师徒关系,其实早就成了时不时指点一下的普通上下级。
而就在这套夏裙第一次打版的时候,吴学义又找到了自己,说要学学新款衣服的打版方式。
杨师傅碍于他节假日给自己送的那么多东西,也是尽心尽力地教会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