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修杰带着程兴国去把火车票买了之后,一行人先回了宾馆安顿。
路上程兴国和程修明眼睛就一直黏在程徽月身上,坐车回去的时候还一前一后把她周围的座位都堵死了,生怕一不小心她又不见了似的。
程修杰摇头咂舌,跟霍砚行偷摸吐槽他们一点都稳不住。
却忘了他自己刚见到程徽月时有多么失态,在上岭村时又有多粘人...
程徽月感觉有点不适应,但他们的关心和热情并不会给她带来困扰,只是她还没有习惯这种被家人包围的氛围。
只能暂时顺着他们,希望过了这段时间他们就不这样了。
好在路上的早起公交车车票对于很多人来说蛮贵,回去的路上没有多少人,她也就不自然了十几分钟,很快面色如常。
程兴国和程修明一路上都想问程徽月养父母的事情,但又害怕提起这个话题会不会触碰到什么她伤心难过的事。
他们在来白江县的路上,已经听霍砚行说了个大概。
对于自己女儿(妹妹)流落在外受欺负十几年,两人表现得都很震惊和愤怒。
他的(女儿)妹妹这么可爱懂事,哪个杀千刀的还好意思欺负她?
要是不喜欢就算了,赶紧把人给他们还回来啊,藏着掖着算怎么回事?
就算是送到孤儿院去,也比待在他们家受委屈强吧!
程家丢了女儿之后,通过各种方式寻找过程徽月的踪迹。
全国各地的福利院都有他们咨询过的痕迹,要是有条件匹配的孤女被送进去,他们就会通知程姐过去认人。
所以他们对于程胜利和赵艳红两口子的行为十分恼怒。
而眼下,他们还不知道那两人本就是人贩子。
几度张口想问问详情,却都被程修杰挡了回去。
“回去说吧,这件事,有点复杂。”
程兴国和程修明很熟悉他的德性,那脸上提起对方的煞气都遮掩不住,他们也猜到了几分,脸色也跟着不好起来。
霍砚行扫了眼程修杰,然后又落在程徽月身上。
见她始终淡然平静,跟离开上岭村之前变化不大,好似没受太大影响,担忧便少了一些。
回到宾馆,程修杰把程徽月隔壁的双床房又定了下来,霍砚行便要了对面的一间。
这下子,程徽月彻底被四个大男人包围,还都是一心为她好的那种,安全感直接拉满。
为了打听她的事,程兴国父子俩姑且让程徽月先回了房间没去打扰她,随后就到了程修杰的房间,霍砚行也跟着进去。
“老四,到底怎么回事儿?你一个字不落地跟我说清楚!”
程兴国板着脸盯着程修杰问道。
“...是这样的,我查到月月名义上的父母二人其实就是当年拐走她的人贩子...”
程修杰关上房门,把离开上岭村之后查到的所有事情,包括在白江县的几天全都告诉了他们。
声音还算平静,但坐在他面前倾听的三个大男人就不这么淡定了。
脸色从一开始的凝重到铁青,最后齐齐阴沉得不像话。
“这两个畜生!”程兴国一锤砸在茶几上,木制的茶几都不堪重负地发出一声闷响。
他简直无法想象,没有他们的日子,程徽月究竟是怎么挨过来的。
明明有父母疼爱还有四个哥哥能保护她,她应该过得跟个小公主一样,却偏偏被他们当成吸血包,给他们的废物儿子当保姆,送钱花!
不是亲生的就能这么对待吗?
居然还想把她卖给一个傻子,好让她儿子去上学?真是恶毒!
想必当初月月说过的小时候发烧,醒过来就没有了那时候的记忆,肯定是因为他们照顾得不好!
把一个三四岁的孩子带着到处跑,吃不好睡不好,不生病才怪了!
程兴国表情难看地扶着额,开始自责。
都怪他们没看好月月,才让她受了这么多的苦...
程修明面庞冰冷,一向冷静沉稳的面色也隐隐有了暴怒的倾向。
他看向程修杰,沉声问道:“你说他们一家都已经在局子里关着了,在什么地方,带我去。”
程兴国猛地抬起头,“对,他们人在哪儿呢?”
霍砚行也眸色狠戾地望了过来。
程修杰瞅着这一个比一个更生气的人,忽然开始担心他们过去会把公安局给拆了。
“你们确定吗?他们已经要处死刑了,其实没有看的必要,不然还是留在这里跟月月多相处一下?”
程修明四毫不动摇,“不去亲眼看看那两个畜生,我怎么能真的感受到月月以前受的委屈呢。”
他们兄妹以后相处的时间很多,但只有将那两人的样子刻在心底,他以后才能时时警醒。
再说,让他的妹妹受了这么多委屈,这么容易就死了,也太轻松了。
程兴国也是这么想的,带着怒气起身催促着。
程修杰没法子,只能带路,“那,霍砚行你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