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宁宴捂着半边被打肿的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徐氏,“娘,你打我?”
陆宁宴不敢相信向来温柔的母亲竟然会打他,在他的记忆中母亲待他要比待陆夕瑶亲近得多,小孩子都是敏感的,他能感觉到自己是被偏爱的那一个。
可现在最爱他的母亲竟然当着全家的面掌掴了他,还是为了一个刚认回来的女儿!
“你居然为了陆云卿打我?”陆宁宴双目泛红,此时他已经没有了做错事的惶恐,心中反而滋生了强烈的怒意,“自小长在您身边的是我,她不过就是个野孩子,你怎么舍得为了她打我!”
“闭嘴!”徐氏眸光冰冷的瞪着陆宁宴,她似是第一日认识这个儿子般,“你们两个都是我亲生的,她可是你亲姐姐!
我可以原谅你与她不亲近,我绝对无法接受你对她的算计!
做错了事非但不想着弥补承担,反而要牺牲你的姐姐,你还有没有人性,你还算是个男人吗?”
前世徐氏早早病故,是以她并不知道武定侯府的心可以黑到什么程度。
“对啊,我是个男人!我是堂堂侯府嫡子,娘您才更应该保护我不是吗?
陆云卿就是个女人,她本就是要嫁出去的,女人生来就该为家族铺路,她为我牺牲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陆宁宴扬着稚气未脱的脸却说着世间最自私凉薄的话,就连蔡氏和宋氏她们闻言也是深深皱起了眉。
虽然这件事在高门大户是默认的事实,甚至她们也会这般对待府里其他的女子,可当这种卑微无差别的落在她们身上时她们也会觉得不舒服不公平。
毕竟石头只有砸在自己脚上才会疼。
“你……”徐氏指着陆宁宴气得说不出话,她一直以为陆宁宴只是有些顽劣调皮,却不知她这个儿子早就从里子烂透了。
云卿走上前无声的轻抚着徐氏的背,她不想逼徐氏在她和陆宁宴中做出选择,那样太残忍了。
陆宁宴却恶狠狠的盯着云卿,目眦欲咧的道:“都是你!这
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若不是你我就不会去韩家村放火,不会被胡家握住证据,更不会被母亲抛弃!
这一切都是你这个女人造成的,你这个贱人怎么不死在外面!”
“砰”的一声,一个茶盏准确无误的砸在了陆宁宴头上,锋利的瓷器在陆宁宴的额头上划出一道口子,流出殷红的鲜血。
陆宁宴惨叫一声,捂着额头惊恐的看向起身走向他的沈渊。
沈渊的身影如雪山压下,冷冽的杀伐之气扑面而来,那双幽深的墨眸更如利箭一般贯穿陆宁宴的心底防线。
“在我面前辱骂我的未婚妻,找死!”
陆宁宴吓得连连向后爬去,哆哆嗦嗦的道:“你……你不能杀我,我可是陆云卿的亲弟弟,你杀了我就成了她的仇人。”
沈渊冷呵出声,“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