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面无表情将木靶移近十步,沈浪以手运劲,目中精光一闪。
“嗖……啊”
沈老爷应声落地,肩上插着飞镖。
沈浪大惊:“爹……你没事吧!灵儿,快去叫郎中!”
…………
“你这孽子,不当人子的东西,老子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混账玩意儿。”房间里,已经包扎好伤口的沈老爷面色苍白,愤怒的指着沈浪口吐芬芳。
沈浪跪在地上,委屈的辩解:“孩儿正在练功,哪知道爹你会突然进来呀。”
“你他娘竹竿一样的怂东西,练个屁的功夫。”
沈浪低着头挨骂,心想听宁这中气十足的样子,再来一镖也莫大事呀。
沈老爷骂了一通,稍稍解气,才想起正事还没说,恶声恶气的道:“你那会说的那本兵书叫什么名来?”
沈浪愣了愣,方才反应过来:“您说的是,《吴浈新书》?”
“对,就这个,”沈老爷支撑着坐起来,一不小心牵扯到伤口,不由痛的龇了龇嘴:“老夫前面没注意,刚才才想起来。混账东西,你可知那吴浈是何人?”
“不知道啊,写的书能当课本,应该是历史上哪位大佬吧。”沈浪睁大呆萌双眼。
在他想来,古人用的书不都是千百年前更古的人写的嘛。管他是谁,肯定早就亡了。
“你……”沈老爷长叹一口气,算是服了儿子的无知,“那是如今仙留学院的四位大儒之一,名满天下的兵法大家,前两日才被陛下钦点为征西大元帅,京城上下传的沸沸扬扬,你能不知道他,也是……也是你的本事啊。”说到后面,沈老爷有种这花花世界仿佛没了味道的感觉。
有子如此,不如去死啊!
沈浪挠挠头:“知道又怎样,不知又怎样?”
“你忘了在学堂上怎么说人家的?”沈老爷斜着眼,“你说你在学堂上拍案而起,怒斥人家写的这什么狗屁《吴浈新书》,不如叫《无用新书》罢了。”
“我斥过吗?”沈浪一呆,反应了一会儿。
哦,原来在父母面前吹过头了,实际上没说这话。
“咳咳,”他面色尴尬,“无事无事,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大儒,岂会跟我一个小学子一般见识。”
沈老爷这下倒没反驳,点点头道:“话虽如此,但现在满京城都在传扬吴浈大儒的事迹,你莫要头铁,自以为想出几个鬼点子,就目中无人,小觑天下英雄。”
“所以……爹是来专门警告我的?”
“自然,”沈老爷哼了一声,“你小子给老夫夹着尾巴做人,出了洋相,老夫丢人是小,你读书的盼头没了才是大。”
那不是我的盼头,是宁的……
沈浪点点头,表示受教,以后自己绝对猥琐发育,不浪。
…………
第二日,清晨。
沈浪到熏文馆时,学子们差不多已经到齐。
他四处张望,没有发现昨日认识的那位姬兄姬文飞。
估计是没脸再来学校了吧,沈浪忍不住“库库库库”的笑。
“哎,你这恶人,辱我兄长,竟然还在这里幸灾乐祸的笑。”
一个清清脆脆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响起,沈浪抬头一看。
嘿,是个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小妞,正睁大了双眼瞪着沈浪,脸上满是气愤。
这小妞穿着儒衫,头发束起,胸前不知用什么东西垫平,一身男子的装扮,不过这不是电视剧演狗血剧情,只要眼睛不瞎的,一眼就能看穿。
“这位兄台,为何无缘无故冤枉在下,”沈浪调笑道,“沈某何时辱过你的胸?”
“姬文飞,就是我兄长,”小妞居高临下,高傲的用鼻孔瞪着他,“你叫沈浪是吧,你听着,我兄长托我转告你,昨日是他没有提防,被你这卑鄙小人偷袭成功。今日午时,他在醉天楼旁边的小巷道等你,是男人,就光明正大的进行一场对决。当然,如果你自认不是男人,那就灰溜溜滚回家,不去也无妨。”
这么没水准的激将法……
沈浪拍案而起,怒道:“我沈浪乃是顶天立地的真男人,告诉那姬文飞,今日午时我与他决战小巷道,叫他千万别逃,我们一决雌雄,谁败了,谁就得仰天大叫三声‘我不是男人,我是个没把的女人’。”
“……嗯,还是有点男儿气的,本……公子现在有一点欣赏你了。”小妞满意点头,很有气概的拍了拍沈浪肩膀,转身回到座位。
估计这小妞没听懂“没把”这个词的含义,沈浪暗自嘀咕,真是目不识丁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