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老夫作《五略》时,连战场都没上过,不过是读书人纸上谈兵的东西罢了,何敢以名冠之?只是陛下后来欲将其作为各大书院教材,才改名为《吴浈新书》。”
“这些年来,老夫时常静思默想,欲进一步完善兵书,却始终不可得。直到务观兄带来了你的那些话,老夫可谓是豁然贯通。沈浪,你可是帮了老夫的大忙啊。”
务观,是郑夫子的字。
原来如此,沈浪心里一喜,这条大腿已经初步挨上了,以后一定得抱紧。
心里想着,他不可避免的瞅了瞅另外三条大腿。
这时,另一条大腿……另一位大儒陆渊面色严肃,开口道:“沈浪,晋王殿下怎么会拜你为师?”
沈浪一呆,心想我收我的徒弟,跟宁老人家莫得关系吧。
当下,他解释了一下路上发生的事。
“所以,那二石到底为何同时落地?”另一位大儒王宗羲奇道,他虽是心学大家,但对格物也很感兴趣。
沈浪想了想:“因为物体坠落的速度只与重力有关,与物体本身的质量无关。”
???
大儒们静静看着他,不说话。
沈浪当即改口:“其实学生也不知为何,就是以前无聊扔石子时偶然发现的。”
四位大儒顿时喜笑颜开:
“审思明辨,多谋善虑,年轻人,你很不错啊。”
姬文飞满脸哀怨,师父自己都不知道,还说要为我解惑,不讲武德呀。
“沈浪,老夫要记得没错,你还不是明心书院的学子吧。也就是说,你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介商贾子弟。”王宗羲肃容道:“你有没有想过,晋王殿下拜你为师,陛下会怎么看?”
沈浪一惊,我怎么没想到这茬?
姬文飞是蠢货,但他老子八成不是,会看不出来自己在拐他儿子?
贵为皇子,拜地位低下的商人子弟为师,我这个皇帝不要面子的吗?
到时候,皇帝陛下肯定会这样想:这小老弟胆不小呀,拖出去,阉了!
沈浪感觉裤裆一凉,不由夹了夹双腿。
王宗羲把他神色看在眼里,眼中光芒一闪,抚须道:“老夫倒有一个主意,可免去你后顾之忧。”
沈浪急忙作揖:“请先生教我。”
王宗羲目光闪烁:“你想想,你若能拜我为师,你就是仙留学院的学子,正正经经的儒家子弟,那么一切问题,自当迎刃而解。”
沈浪还没出声儿,吴浈的怒喝声先响起:“无耻老贼,乘人之危,不当人子。”
然后,他转向沈浪,和颜悦色道:“你若拜老夫为师,老夫在兵书上署汝名,咱们师徒一起名扬天下,成就一段佳话。到时候,陛下招揽你都来不及,又岂会治你罪。”
“滚,你比我更无耻。”王宗羲勃然大怒。
“丢人现眼,”陆渊凌空一脚,插进话头,“拜谁为师,是沈浪自己的选择,你们俩老匹夫搁这吵什么吵?”
说完,也转向沈浪:“老夫曾经官拜华盖殿大学士,和当今陛下相交莫逆,朝堂诸公呵呵……也识得一些,你若拜老夫为师,以后平步青云,不在话下。”
“无耻!”王宗羲吴浈同时大怒。
姬文飞头皮发麻,眼看着三位大儒这就争吵起来,就差大打出手了。
师父原来这么厉害,跟香饽饽一样……
等等,如果师父拜大儒为师,那我岂不是有了大儒师祖!
姬文飞眼睛刷的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