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位先生略带笑意的目光中,沈浪幽幽醒来,感觉浑身疼痛,甚是疲累。
然后被告知,自己是吹过头导致反噬,所以才晕了过去。
幸好也没有吹的太狠,如果刚才沈浪嘴一秃噜,不小心把“一丈”说成了“十丈”,那他此时大概已经沦为残废。
最后,四位先生判断,沈浪文宫中的文气应该是以沙漠中生长出的绿植表现出来。绿植越多,也就代表文气越多,发挥的力量也就越大。
而现在,沈浪的沙漠文宫里只有一株刚刚吐露的幼苗,悬空一丈是万万做不到的,悬空一寸还差不多。
只是沈浪刚刚受到反噬,短时间内无法再动用文气,故而也无从验证。
沈浪感觉浑身疲累,征得王宗羲同意,便离开圣殿,径直回到寝舍休息。
王宗羲则重新回到内舍壹班。
内舍课业繁重,早上四个时辰,下午四个时辰,这会儿离下课还早。
王宗羲背着手进去,感觉气氛有点不对劲。
因为学子们都用一种异样的眼光偷眼看他。
“文章可作完了?”王宗羲问道。
众学子齐齐摇头。
“那还不赶快写?两个时辰做不完者,抄《论语》百遍,”王宗羲沉着脸,斥道:“你们,是老夫带过最差的一批。”
学子们噤若寒蝉,赶紧纷纷凝神写字。
王宗羲眼睛瞄到沈浪的桌子,心中一动,踱着小步走过去。
这个动作,却吓得赵昊心肝一颤。
王宗羲径直走到沈浪桌子旁,拿起纸张,扫了一眼,不由心中叹息:
“这字写的,也忒难看了。”
又看了看字的内容,不免微微失神。
《劝学》是真正的千古经典,虽然纸上只有两段,但无论语言,设喻,结构还是说理,都已经显露高深水平。
王宗羲看的不断颔首,眼角余光忽然注意到,好几个学子又在偷眼瞧他。
还有离自己最近的赵昊,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拿着本书装模作样,实则眼神不住往这边瞟。
他眯了眯眼,沉声道:“赵昊,刚才发生何事,如实道来?”
话里蕴含着言出法随的力量,赵昊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嘴巴已经脱离意志,不受控制的开始说话:“我跟诸位同窗说,沈浪可能是您的私生子。”
王宗羲一代大儒,险些一口气没上来,阴着脸,压着怒气问道:“谁跟你说的?”
此刻,赵昊恨不能自己是个天生哑巴,但嘴巴依然老老实实的说着:“沈浪说,他的真正身份是咱们学院某大儒的私生子,学生斗胆怀疑,这位大儒就是先生您。”
王宗羲沉默半晌,方才深深地吸了口气,慢悠悠道:“赵昊,修身境前,汝是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