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为止,他还是个官场小白,这件事水到底有多深他猜测不透,但肯定很深。
节度使是正二品大员,在青州属于站在官场顶尖的那一流,无论宋长山是否清白,要搞这样一个人物,十有八九跟京师朝堂扯不开关系。
全是老银币,沈浪算个球!
沈浪安慰了一下饱受折磨的刘管家,然后只身去找三位大儒。
三位大儒是正经读书人,但正因为书读得太多,也成了老银币。
让老银币对付老银币,才是王道。
今日三位却不在玄岳亭,沈浪寻了一圈,才在苦水湖畔找到三位大儒。
苦水湖只是个名字,湖里的水不仅不苦,反而甚为甘甜,里面养着鱼类无数。
大儒们三大共同爱好:读书,下棋,钓鱼。
此时,三位便自悠闲在湖边钓鱼,闲谈间不是传来清朗笑声,也不知说到了什么兴事。
沈浪毫不客气打断三位大儒的雅兴,将来意说明。
“宋长山?”三位大儒都是一惊。
“此人三位先生认识么?”沈浪问道。
王宗羲抚须颔首:“自然认识,他是仙留学院的学子,五年前晋升第四阶立命境,成功科举及第后,先留翰林院一年,又赴任绥州刺史,去年转调青州,任刺史兼节度使。”
去年转调青州?那么,沈老爷若和宋长山有信函交往,就是在此人绥州任职期间。难怪,若没有绥州刺史这一层关系在,沈家想在绥州做粮商,而且做大做强,一两年间是决计完成不了的。
不过,老爹常年在京,而这宋长山在京城时要么在仙留学院读书,要么在翰林当清流,老爹怎么和他勾搭上的?
沈浪心念转动,继续听王宗羲说着。
“宋长山是寒门子弟,天赋也不高,但读书很下功夫,三十八岁时便晋升立命境,前途无量。”
三十八岁……在儒家修士里,确实前途无量了……沈浪默默吐槽。
“但此人性子刚直,实在不适合混迹官场。老夫当年有心劝他谨慎立命,但见他一意当官为民,便也由他去了。”
“果然,虽然他科举及第,但那性子实在不讨人喜,便在翰林闲赋一年,恐有一身抱负无处施展,老夫原想磨磨他性子,劝他要懂得和光同尘,岂料这小子还给老夫甩脸色,”说到这里,王宗羲苦笑摇头,但眼里却满是欣慰。
“老夫实在看不下去,私下向陛下举荐,他才得以外放做了绥州刺史。”
“此人虽有些迂腐,但一身浩然正气不是作假,为官期间,廉洁奉公,一清如水,老夫是绝对不信,他会做那卖国求荣之事。”
沈浪深以为然,抛开品性不讲,儒家立命境是要确立志向的,这宋长山立的命必然是为国为民,若做出违背志向的事,完全是自毁道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