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香甜可口,入口即化。
尝完蛋糕,正统帝目光又落到旁边那个袋子上。
姬文飞察言观色,立刻上前张开袋子,用里面备好的小碗盛出糖来。
“不就是糖霜么,神神秘秘。”正统帝嗤道,还以为是可比肩那蛋糕的美味,不想却是糖霜。
糖霜固然珍贵,但皇帝这里自然是不缺的。
“父皇,此物唤做‘宫映雪’,父皇的糖霜,比这可差远了。”姬文飞得意道。
什么叫朕的糖霜……正统帝挑了挑眉,端过小碗一看,果然白雪似的,略微尝了下,无论是颜色,味道皆在糖霜之上。
“宫映雪?”正统帝似笑非笑,“这是你那个师父起的名字吧。”
心里补充一句,真是不放过一处拍马屁的机会……
“……父皇明察秋毫,这两道美味正是师父亲手为父皇制作的,他还把这‘宫映雪’的配方以及蛋糕的做法都给了孩儿,说让孩儿务必教会御厨怎么制作,让父皇每天都吃上美味。并且十分关心您的身体,师父说甜食要适可而止,吃多了会的消渴症的。”姬文飞疯狂替沈浪刷好感,最后才道:“师父他正在西华门等着呢,想见见父皇。”
正统帝静静听完,过程中又吃了些蛋糕,默默回味,看来皇帝陛下,对蛋糕这道美味确实很是喜欢。
“嗯,让他进来吧。”
姬文飞大喜,当即告退去西华门引沈浪过来。
二人疾步行走,不多时便到了倦勤斋,正统帝一小口一小口还在吃蛋糕,刘喜在一旁,看着蛋糕不知思索什么。
沈浪低眉顺眼,他算是读书人,不用行跪礼,便一板一眼作揖道:“晚辈沈浪,拜见吾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正统帝愣了愣,这人说话倒是好听……
“免礼吧,”正统帝淡淡道,声音不见喜怒,“朕的皇子叫你师父,那算起来,你和朕是平辈,朕可当不得长辈。”
这是在敲打沈浪,表示他已经看穿了沈浪那点小心思。
沈浪刚才不说“草民”,却说“晚辈”,就是存着两点心思:一是乘机拉近拉近和正统帝的关系,君和民,长辈和晚辈,当然后者更显得亲近些。
二则是提前给正统帝打个预防针,我沈浪是“晚辈”,年纪不大,所以有什么得罪您的言论那都是后生无畏,宁是长辈,可莫得与晚辈计较太多哟。
正统帝敲打他的意思则是:你小子,莫要偷奸耍滑,朕跟你不熟,一个不顺眼,还是要翻翻旧账治你的罪。
这皇帝心眼不大……沈浪额头生了些汗,好在自己也有所准备。
“陛下容晚辈解释,”沈浪从容道,“圣人云: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所以晚辈觉得,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当不论闻达于先后。”
言下之意:我跟宁儿子是纯粹学术上的师徒关系,不要跟我扯辈分。
沈浪把圣人抬了出来,正统帝便不好多说,顿了顿,扯开话题道:“听文飞说,你认为吃甜食会得消渴症?”
“那倒不是,适当吃糖还是有益身体的,但吃太多,确实会增加消渴症的风险。”
消渴症就是糖尿病,此病原因很复杂,虽然过量糖分的摄入确实会增加发病风险,但并没有权威的研究表明和吃糖有直接关系。
沈浪从姬文飞那里得知,正统帝虽然勤政,但不是不要命的那种勤政,平时除了爱吃甜食,还是比较注重养生的,而且这位皇帝年轻时练过功夫,身体底子硬朗,得什么消渴症的概率基本为零。沈浪这纯粹是有意在正统帝面前拔高自己的形象,给自己增值罢了。
正统帝点点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道:“说说吧,你今日费尽心思来见朕,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