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娘子掩口轻笑,细声细语道:“开个玩笑,公子不必当真。青州战乱频繁,妾身早就想离开那里了,只是前些日子才攒够给自己赎身的银两。”
沈浪撇撇嘴,花魁娘子说谎也是不带打草稿的啊。
给自己从一家青楼赎身,然后跳槽到另一家青楼,信你个鬼哟!
可谁知旁边的赵昊却还目露敬重之色,一本正经道:“姑娘如此志向,小生佩服。”
他这话也不知是真心,还是嘲讽,花魁娘子一时也呆了呆。
沈浪差点“噗嗤”笑出声,书呆书呆,原来赵昊就是传说中的书呆子。
三人聊得片刻,陈圆圆不断给二人斟酒,赵昊喝的多了些,便有些微醺,此时小环方才进来,将赵昊引了出去。
倒不是赶走这个电灯泡,而是转移到别的屋子,自有侍女伺候。
陈圆圆初来乍到,但是名气摆在那里,教坊司怎能不重视,从她这清雅中不失豪奢的院子就能看出来,陈花魁,到哪里都是顶级花魁。
所以给她配的侍女自然也不是凡姿,倒不怕赵昊这个公子哥看不上而觉得受了冷落。
沈浪倒是没喝多少,他亦知道陈圆圆的心思,自是将赵昊早点支开了去,二人说些隐秘贴心的话。
看来这花魁娘子早知道我会来寻她,说不得她来到京城,这么着急打响名头的行为,就是召自己过来呢。
陈圆圆给沈浪斟了一杯新酒,也给自己斟了一杯,端起道:“沈公子当日从青州离开的突然,妾身尚没来得及给公子送行,心里便一直过意不去,这厢给公子赔罪了。”
说着,娉娉袅袅的仰头,干了杯中酒。
沈浪心知肚明,这花魁娘子明着请罪,实则是怪罪自己呢,说走就走,也不曾给她打个招呼。
话说,给你打招呼干嘛?别搞得大家好像管鲍之交似的。
“沈某早已料到,陈姑娘会来京城,离愁别绪太难,他日重逢才快乐。”沈浪笑道。
陈圆圆轻嗤一声:“公子就知道打趣,不过,今儿是什么风倒把公子吹来了。”
“阴风……”沈浪坏坏道,不过这个梗,花魁娘子肯定是听不懂的。
“沈某便直言了,陈姑娘千里迢迢来京城,到底是为了什么?”
陈圆圆眼波流转,道:“自然是为了公子。”
“别闹,咱俩不熟。”
“公子不信便算了。”
“那……为了我什么,千里送那啥?”
“什么那啥?”
“……没啥,馒头。”
陈圆圆帕巾掩嘴:“公子好生风趣呢。”
“别打岔,姑娘背后是否有人,那人又是谁?不说,小心沈某家财万贯,把娘子买回去屈打成招。”
“真的?”陈圆圆满目欣喜。
“……”
沈浪很无奈,陈圆圆嘴巴太严实,纵使他用钢棍撬,也半分撬不开。
最后,只能铩羽而归。
不过,嘴巴太严本身就说明了问题,没错,这丫头就是来找我的。
但是找我有啥事呢?
莫非,真是千里送那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