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第二天七点半,我还不辱使命,准时起床,到店里吃了一碗米粉。
再把车洗了一遍。兴冲冲地开出来,定了个位,才知道‘衣衣不舍’服装店,地处市中心的香圆大道与时代春光大道的交叉口。
还好,路上不堵。二十分钟就到了。远远看见张局那辆丰田越野停在店门口。
我按了按喇叭。张局从车窗口伸出头来,朝我挥挥手,然后一踩油门,走了。
接着,一个姑娘走出店门,边走边按了手中的按钮,卷闸门徐徐下降,她也徐徐向我走来。
我跳下车,站在路边等她。
她的身影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
一个穿着白色短袄,黑色裤子,脚踩黑靴,二十来岁的女孩,款款向我走来。
走到我面前不到五米的地方,她愣住了。
完全可以理解,也许虞美人向她介绍过我的帅气,但她完全没想到我已经帅出天际。
我绝不是电影电视剧里那种小道士,而是身材修长,脸上棱角分明,英气逼人的那种俊男人。
我穿一条牛仔裤,上穿一件黑色立领中山装,一副西部牛仔与民国知识分子混合到一起的形象。
这范儿,站在任何场合,都引人注目。
当然,我也愣住了。
尽管见过她的照片,静止的照片,与一笑一颦出现在眼前的真人,有着巨大的差距。
有些人,人比照片好看,有些人,照片比人好看。
她比照片更漂亮,更动人。
除了穿着得体外,那张脸白晰,红润。高挺的鼻子,小巧的嘴。她的眼睛,我一定要留到最后来描述。
那是一双乌黑发亮的眼,又是一双没有经过世俗风尘污染过的眼,纯净得像一汪深潭。
“你好,秀秀。”我打破了沉默。
她的睫毛闪了几下,有些怕羞似的。没有叫我的名字,嘴角漾开一丝羞涩的笑,低头说了声“你好。”
上车吧。
跟随师父久了,我就变得有点严肃,经常指点别人,有了些“大师”架子。这会儿看见美女,我那高中时代的渣男天性附体了。
“没去报考电影学院?”
这种马屁一拍即灵。
她马上不拘谨了,恢复了平时的天性,乜了我一眼,内心狂喜,表面讨厌。
“不过,不去报考也好。那样,我要仰望你这明星,仰久了,脖子会酸痛。”
她努力想忍,但还是没忍住,扑哧一笑。只差没骂我是情场高手了。
两次都没让她说话,必须再下“毒手”。
我一本正经地说:“讲个故事给你听。”
她脸上飞红,估计我说的也不是什么正经故事。上牙努力地咬住下嘴唇。以免哈哈大笑,有失女神风度。
我清清嗓子:“小李养了一条金鱼,金鱼死了,他很伤心,准备把金鱼火化之后再水葬。他把金鱼放在炉子上烤。烤啊烤,烤熟了,他就忘了初心,把金鱼吃了。”
她听了,没笑,瞟了我一眼,仿佛在问,这是个什么笑话?
当然,这是个冷笑话。
我说:“没听懂,是吧?我打个比喻,有些男士,进你的服装店来看衣服,看啊看,看久了,他就忘了来买衣服的初心,喜欢上了老板娘,有不有这种情况?”
她再也忍不住,一手捂心口,一手掩嘴,弯下腰去,咯咯咯地笑得花枝乱颤。
好啦,渣男抛出这三招,基本上就建立了“又高、又帅、又幽默”的形象了,接下来,我就认真地开车,等她说话。
她笑够了,觉得再不说话,就太高冷。太高冷就会让人觉得不好交往,所以,她主动问:“你知道今天去登的山叫什么吗?”
“子母山。”
她望着我的侧脸:“子母山的故事,想听听吗?“
“当然,谁不想有个免费导游呢。”
她嘟了一下嘴,说:“子母山是我们旅游局长创造出的神话。”
“啊?”子母山我知道,作为一个外地人,却是第一次听说“子母山”是造出来的神话。
我侧头扫了她那张好看的脸,说道:“快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