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完电话。我就象往常一样,读起刘启明先生借过我的针灸理论书。越读就觉得越有味,因为刘启明把他的心得札记在旁边。
看完第67页,翻到第68页时,突然掉下一张纸。我马上捡起来,正想看这纸上写的是什么,不料发现是个折页——好几张连在一起。
这时,手机响了。
我眼睛盯着那写满了密密麻麻中文的折页,有点不想接电话,扫一眼号码,竟然是陈总来电。
那就先接了再看。
“山红,查了时差再给你打的电话,两边都是晚上九点。没睡吧。”
“陈总,离睡觉还早得很。”
“在干嘛呢?”
“到了这边还能干嘛,出去满耳是英语,偶尔听得一两句懂,却说不出口,只好看书。”
“那边有中文书买?”
“让我姐夫寄过来的,也许有买吧,不过要到首都马尼拉。”
“胡总在我这里,还记得吗,请你测过‘邀请’的‘邀’,准备开酒厂的。”
“记得记得,您的朋友。”
“他想和你通电话。”
一会儿,那边传来胡总的声音:“万大师好啊,生意做到外国去了,现在是国际明星了啊。”
“国际明星,名字是天天挂在网上,报纸上,人们的嘴上。我呢,连酒店餐厅的服务员都不认识我。”
“谦虚,谦虚啊。我那酒厂没办了。当初要是听你的就好了。”
我实在没时间跟他聊天,不接他的话头,只是笑笑。
他说:“虽然跟你远隔重洋,还是想请你测个字。”
我也笑笑。
“唉,你别光顾着笑呢,我等会加你微信,把字发过来,不会要你白测,给你一千元怎么样?”
“钱不要,测一测是可以的。不过,要等一阵才有结果。
“你现在不是有空吗?”
我不软不硬地说:“我要好好想一想。
……
估计他把手机退给了陈总。
一会儿,陈总的声音传来:“好,你有空帮他测一测。”
挂了电话,我心里不太舒服。按那个胡总的口气,好像给我一千块钱,就可以把我当成条狗使。前一次测“邀”字也一样。口气大得很。
陈总多谦虚,克鲁克多谦虚。
看在陈总的面子上,我还是加了他的微信,一会儿,他发来了一段话:想投资一个大型的美发店,以后再开连锁店。测一个“美”字。
我扫了一眼,想想还是回复他吧,要是明天不记得这件事了,岂不是连陈总一并得罪了?
便写下一段话:美,本义就是羊大。造这个字时,人们以羊大为美,既容易猎狩,又味道好。投资美发业可以,羊毛剪下来值钱。
至于他转的那一千块钱,我万某不愿食嗟来之食。
我把手机放在一边,打开折页。
我的个爷爷,天赐良机,他怎么就夹在这里面呢?怎么就忘掉抽掉?我拿着这本书,这折页夹在其中,坐车,上机,从克鲁克家回酒店,怎么没弄丢呢?
第一页有一行标题:病到手除——手法医学绝技。
我粗读一遍,才知道“病到手除”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医术高明之意,而是不用任何器械,连针灸都不要,凭手指指压不同的穴位,就可治病。
还有这样神奇的医术?用得着高尔基的一句名言——我像婴儿扑在面包上。
如饥似渴地啃起来。(后面这句不是高尔基的,是鲍尔日的。呵呵。高尔基采用的是俄式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