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桑下午在卧室睡得迷迷瞪瞪,听到外面有男女混杂的笑声,她打开门,霍太太捧着婚纱的盒子爱不释手,梁迟徽和霍总在客厅下围棋。
“醒了?”他下了一颗白子,“床头的燕窝吃了吗。”
她摇头,和霍太太打了招呼,在棋桌旁坐下,她眼神迷离恍惚,脸蛋有枕头挤压的红痕,梁迟徽蓦地发笑,蹭了蹭她眼角,“有眼屎。”
何桑温顺闭上,他蹭完,她又睁开,“你赢了吗?”
“他赢!”霍总输上头了,一盘接一盘厮杀,“他赢了我六局。”
“一共下多少盘了?”
霍总趁着梁迟徽不备,偷偷悔棋,“一共啊...下六盘了。”
梁迟徽最后一局让了霍总三子半,是白送一局了,霍总仍旧输了一子半,“霍总是臭棋篓子,与你不分伯仲。”
何桑瞥了一眼棋盘的局势,“霍总的棋艺还不如我呢,这局我输不了。”
霍总哈哈大笑,梁迟徽捡着棋子,“老霍,你丢人可丢大发了。”
“梁太太会围棋啊。”霍太太举着盒子走上前,“您多才多艺呢。”
“我教她一点入门级的招数。”梁迟徽打趣,“梁太太是我最失败的徒弟了。”
霍太太牵着何桑的手,“梁太太,我女儿的婚纱,您瞧瞧。”她在沙发上铺开,是深v鱼尾的款式,背部镂空的蕾丝,膝盖上下有十五厘米宽的透明薄纱,格外的性感贵气。
“这牌子火有火的道理,是漂亮。”何桑轻轻抚摸。
霍太太喜滋滋,“梁董定制的那件取货了吗?”
“在赶工。”梁迟徽眼睛定格在婚纱上,若有所思。
“婚纱的款式啊,大差不差的,拖地的,鱼尾的,直筒的,波浪的,无外乎这四款,梁太太纤细婀娜,鱼尾款式最适合她了,衬身段儿。”霍太太把婚纱递给何桑,“您试一试我女儿这款,如果合适,梁董可以定制同款,我和王太太是同款,她提货三天我提货的,同款有模版,出货快,否则要排长队!”
何桑推卸,“霍小姐的婚纱我怎么能试穿呢?新娘有忌讳的。”
“忌讳什么呀!婚纱店人来人往的,不都是试嘛——”霍太太拽着她,拽去衣帽间,“您沾一沾我女儿的喜气,早日当新娘,梁董的年岁不小了,他上次说啊,是您不嫁,可不是他不娶呀...”
霍太太是一个话痨,口无遮拦的,吵得何桑脑仁疼,她稀里糊涂在霍太太的帮助下换好了婚纱。
她没有化妆,没有盘发,仅仅是披散在肩头,发丝墨藻一般,一触即碎的破碎感,那种破碎感,直击魂魄,无声无息地擒住男人。
擒住梁迟徽。
他知道何桑穿婚纱一定是美的。
但不知道是怎样的美。
澄净,纯粹,没有杂质,凹凸有致。
她丰腴其实比苗条更具特色和韵味。
梁迟徽沉默端详她,端详了许久,“过来。”
何桑走过去。
他裹住她手,凉凉的,绵绵的,“喜欢这款吗。”
“喜欢。”她点头。
“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