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桑冲进包厢,冲到邱太太面前,“广和集团的老总认识黄彪?”
“小何...”邱太太放下手里的鸟食罐,扶她坐下,“你对广和集团很好奇啊,冯志奎和你有关系?”
顾太太关上包厢门,“冯志奎和黄彪是表兄弟,他们当然认识了。”
何桑只觉得一股电流窜至头顶,炸烟花一般炸开,五颜六色的,凌乱的雪花,统统化作一团空白。
“当年广和集团宣告破产,和冯志奎结仇的商人联手复仇,愣是没伤及他分毫,冯志奎区区一个暴发户,他没有那么大的道行,有传言是黄彪求梁二公子出手,帮冯志奎躲过一劫。”
她仓促回过神,“冯志奎的后台是市检的人?”
“黄彪是啊!”邱太太不置可否,“不过他早就被开除了。”
“开除?”顾太太显然不知情,“他犯什么错了。”
“干了不该干的事呗!黄彪是负责后勤的,没实权,名气小,顾局没听过他也正常。”邱太太打量何桑,“梁先生没跟你提过?”
何桑浑浑噩噩的,“没提过。”
“梁先生调任市检的时候,黄彪开除一年了,他们没交集。而且黄彪是小角色,比梁先生的职务差了十万八千里,他哪能入得了梁先生的眼啊。”
顾太太不理解,“黄彪有前科,梁家却是根正苗红的权富,梁二公子器重他,不怕惹祸啊?”
“如今梁璟和梁纪深位高权重,他们在风口浪尖上,有祸事也是他们兜着,轮不到梁迟徽。”邱太太胸有成竹的架势,“别小看这位二公子,他才是真精明,不显山不露水的,藏在亲兄弟的后头,手段阴狠着呢。”
邱太太话音未落,何桑的手机屏亮了,是梁迟徽的来电。
何桑死死盯着,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混乱不堪。
黎珍老公说过,广和集团的后台是四大家族之一,在市检工作,暗中为冯志奎通风报信,他转移了资产全身而退,又安排秘书做替罪羊,后来保释了秘书出狱。
起初,她以为是梁纪深。
他六年前正好在市检,从区检二把手一跃晋升为市检二把手,风头大盛,他出面开绿灯,保住冯志奎,是易如反掌的。
没想到,黄彪也在市检任职过。
他是梁迟徽的亲信,梁迟徽有任何吩咐,他一定会照办。
何桑不愿对号入座。
但线索的确与梁迟徽有关。
一个那样霁月光风、温润儒雅的男人,怎么会和冯志奎勾结呢?怎么会是罪大恶极的广和集团的后台呢?
何桑最终没接电话,她不知如何面对梁迟徽。
是质问,是装傻?
她仿佛陷入迷雾里,进不得,退不得。
梁迟徽在驾驶位瞥了一眼断掉的来显,握拳猛砸了一下方向盘。
昨晚,保安通知何桑给b栋的业主挪车,可那人根本没有开车,梁迟徽驶出停车坪就察觉不对劲了,这会儿,他完全清醒过来,是哪里不对劲。
那个男人摸清了何桑是独自在家,编造挪车的借口诱她下去,因此见到他很意外,还打听是不是业主的男朋友。
梁迟徽懊恼至极,假如何桑出事了...
最致命是,他没有顾江海的电话,倒是梁纪深在外省的人脉更广一些,兴许来得及赶在出事前调遣人马,救下何桑。
他一路疾驰,驶向中海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