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桑手一僵。
胡浓浓瞪大眼,“你在外面走廊说的!”
“我凭什么告诉你真话?”
周坤拍桌子笑,“咱们给作证啊,梁老三答应娶何桑了,他敢不娶,咱们告他玩弄小姑娘感情。”
何桑心口怦怦跳,她抬起眼睑,梁纪深没看她,似笑非笑看着周坤,随手碾灭了烟头。
......
梁迟徽从老宅出来,先回了一趟碧溪公馆14号院,提了一辆车,直奔金悦府。
冀省入春以来的第一场中雨,街头巷尾灰蒙蒙,金悦府二楼的窗户一片漆黑。
他停稳了车,解了安全带,给顾江海打电话,要了邱太太的号码。
邱太太在电话里说,何桑目前是住在金悦府,不过梁先生不太接受她,有隔阂。
梁迟徽握着手机,没出声。
“梁二公子,您和小何的照片满城风雨,她最近也没在话剧院上班了。”邱太太欲言又止,“梁先生险些和她散了,您身正不怕影子斜,奈何人言可畏啊,流言蜚语最无辜的不还是女人吗?”
梁迟徽心平气和说,“你一直照顾她,多谢。”
邱太太一怔,没来得及回复,电话挂断了。
这态度,哪里不对劲。
对她表达感谢,应该是梁先生出面名正言顺,梁迟徽谢她照顾何桑,不大合情理。
瞧他这意思,似乎没了结。
后面大概率要接着来往的。
......
十点钟,醺黄的路灯下,传来鸣笛。
梁迟徽调直座椅,睁开眼,黑色的红旗l5驶入街口,泊在大门外。
大灯久久未熄,程洵先下车,径直去院里,车尾笼罩在阴影中,车头在光影中,剧烈晃荡着。
梁纪深手臂从后座探向驾驶位,关闭了前灯。
幽暗中,车晃荡得更激烈了。
何桑听到粘稠的接吻声,听觉和触觉的冲击力齐头并进在迸发,她感到骨髓深处一阵酥麻在流淌,她脚趾不由自主蜷起来。
梁迟徽一手点烟,一手搭在方向盘,风挡水淋淋的,空气太潮了,雨刷刚刷完,又涂满了白雾。
他索性降下驾驶窗的玻璃。
扑面的泥土味混合着青草味,熏得他眉头紧蹙。
梁迟徽续烟续到第三根,红旗l5的车门开了。
何桑披着一件男款外套,里面是吊带背心,白色针织上衣叠卷在腰间,瑟瑟缩缩下车。
梁纪深皱了下眉,放慢步子,夜深人静,声音清晰可闻,“又矫情?”
她有哭腔,“我硌疼了。”
“我护住你脑袋了,撞不到车顶。”
“硌腰椎了。”
男人发笑,拥住她,掌心抚摸她的腰臀,“这么娇气?是这里吗。”
“下面。”
他揉尾骨,“这里?”
何桑嫌痒,拂开他的手,恰好路灯洒在她头顶,她面颊绯红,眼里噙着一汪秋水,“我不喜欢。”
“不喜欢什么?”
“不喜欢车里。”
这一年多,他们一共在车里弄了两次。
地下车库那次,是他外地出差回到冀省的第四天,已经连续弄四天,他兴致没那么高了,体力和时长属于正常发挥。这次,是年会当晚截止今晚,他积攒了三天没发泄,如同脱缰的野马,颠得整副胸腔都在震颤,何桑只剩半口气。
“这是你那晚在车里跳舞勾引我的下场。”梁纪深挨着她耳垂,情欲过后的喑哑,性感得令人发昏。
梁迟徽叼着烟,略仰头,视线仍旧锁定在那一处。
他口腔含了一大口烟雾,从嘴角,鼻孔,缓缓地喷出。
何桑跟着梁纪深迈进庭院,梁迟徽面目深沉吸完手头的香烟,抛出车窗,掉头驶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