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桑以前是婀娜有致的小s型,如今体型直逼大s了,她胸脯翘,开始长点肉了,愈发的高耸鼓胀。梁纪深知道她爱美,哪个小姑娘出门不是光鲜亮丽的,这条黑裙是他上个月定制,平时逛街上班也能穿,方领束腰的款式,庄重保守之余,也凸出她玲珑饱满的曲线。
饭吃到一半,隔壁桌一位太太起身给何桑敬酒,是外省陈公子的姑姑,陈公子调戏何桑,砸了剧院,在当地风波不小,现在她飞上枝头了,避免秋后算账,以往得罪过轻薄过她的人,全部来求和了。
“梁三夫人,我侄子眼瞎鲁莽,您千万大人大量。”
何桑莞尔笑,“我和陈家有过节吗?”
那太太一怔,如释重负的样子,“我怕您心里不痛快,没想到您这么有度量,怪不得梁副总如此爱惜您呢。”
这位太太自罚饮了三杯酒,她走后,何桑梭巡一圈,偌大的宴厅有四五百名宾客,包括董事长的家眷子女,互相举杯谈笑风生,分明是丧宴,倒像是谈判交际场,全然没有悲伤气氛,只有未来的利益和结党结盟。婷阅小说网
何桑的酒量弱,轮番过来敬她酒的太太都是有头有脸的,娘家厉害,夫家也厉害,一口一句梁三夫人称呼着,很迁就她,不喝不识趣了。
她逐一碰杯,小口抿,敬酒的人眼尖,“葡萄酒没度数的,您打算一杯酒应酬一下午吗?”
何桑没辙了,索性仰头灌。
含在口腔没来得及咽下,喝呛了,全吐在地上,梁纪深听到她咳嗽,笑着站起,拿过她酒杯,倒满了高度数的白酒,“我夫人沾酒就醉,我代劳。”
对方不依,“梁三夫人是话剧演员,投资商酒局,杀青庆功宴,她少不了饮酒,我不信沾酒就醉,除非是梁副总太心疼老婆了,不舍得老婆喝啊?”
周围的宾客顾忌是丧宴,点到为止一笑,却逗得何桑面红耳赤,眼球也烧辣辣的,她不愿暴露失态的一面,下巴抵在梁纪深的肩膀,背对宾客。
男人抚了抚她头“夫人脸皮薄,诸位嘴下留情。”
宾客绷不住了,纷纷打趣,“英雄难过美人关啊,梁副总栽了?”
梁纪深眼底漾了笑,大大方方承认,“栽了。”
董事长夫人绕过宾客,走到梁纪深面前,“老冯弥留之际指名您继任总经理职务,他上报省里,省里是同意的。中海集团内部复杂,孟副董的丑闻我也知情,老冯自责,因为孟副董是他提携的,您的能力品行,他心中有一杆秤,一把手的职位非您莫属。”
梁纪深谦卑颔首,“董事长的遗愿我一定遵从,处理完他的头七事宜,我会继任。”
“有梁副总坐镇集团,中海会更上一层楼的。”
董事长夫人使眼色,一旁的长子主动为梁纪深斟酒,他心领神会,喝了那杯酒。
“我是给省里打工的,您想要谋个一官半职,我无能为力。不过你父亲劳苦功高,属于他那份红利,我会审批转移到你名下。”
长子欢天喜地,“梁副总,您多关照了。”
董事长一家前脚离席,程洵后脚匆匆进宴场,压低声汇报,“赵凯派人来了。”
梁纪深皱眉,“他和冯董有私交吗?”
“是冲何小姐来的。”
“冲她来?”
“请何小姐去市局调查。”
赵凯的下属确实用了“请”字,也算给梁纪深体面了。
“不行。”
赵凯出面调查,是动真格了,何桑有去无回。
“警车已经停在酒楼门外——”程洵也着急,“何小姐躲不过去的。”
他话音未落,一队人马风风火火直奔这桌而来。
“梁副总,打扰您吃席了。”
梁纪深没有好脸色,看向他们。
为首的领队了解梁纪深的脾气,即使老张亲自出马,他照样不买账。
赵凯之所以拖到今天,是等时机。
原本姚文姬是农历四月的生日,梁迟徽每年大摆筵席,农历摆一次,阳历五月再摆一次,梁纪深会出席农历的寿宴,他是个讲究人,基本给足姚姨的面子。
赵凯那意思,拘捕何桑必须在隆重的场合,梁纪深多多少少才会控制。
倒不是他不发脾气,是闹大了,何桑难堪。
这姑娘胆子小,一吓一激灵的,他方方面面蛮护着。
赶上董事长葬礼,赵凯分析比姚文姬的寿宴时机合适,梁纪深受过军事化教育,一旦掺杂了公务,他相当自律本分。
“我们周全您的颜面,特意换了便衣,没有声张,准备悄悄带何小姐离开,对您的麻烦也小,您认为呢?”
梁纪深阴鸷又戾气,“谁让你带的。”
领队出示了赵凯签发的手续证件,“赵头儿也无奈,胡太太召集了亲戚拉横幅拦车,要一个公道,撒泼打滚的哭,一堆群众围观,局子门口水泄不通。”
他面孔发青,像泻了的墨汁,青得寒浸浸的,十米内皆是压迫。
“拘留?”
领队态度挺客气,“配合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