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桑打包了行李,物品不多,整理得也快,随即下楼去厨房。
她倚着门框在打招呼,“蓉姐,我不住老宅了。”
蓉姐立马撂下汤匙,“我照顾您不周到吗?”
“不...您很周到。”何桑摇头,“梁夫人和深哥都不在,我住不方便。我明早回来吃饭,我爱吃您煮的八宝粥。”
蓉姐想,这姑娘真懂事,三公子在外出差,她本本分分的,让男人安心踏实,讲话也讨喜,主动夸保姆的厨艺,省得误会。
“是二公子住老宅,不方便?”
蓉姐记得鱼池的那一幕,二公子其实有分寸,天气凉,何桑蹚了水,容易不舒服,他体贴弟妹情有可原。
只是二公子名声风流,又长得温润俊美,眼含桃花,同样关怀女人,梁璟是规规矩矩的,二公子令气氛浮想联翩。
何桑仍旧摇头,“姚夫人教子有方,二哥是正经人。但我没过门呢,应该避嫌。”
“姚夫人住三楼,您避什么嫌啊。”蓉姐拽着她,“三公子叮嘱我了,衣食住行伺候好您,您回家是自己住吧?万一出意外,我要挨骂的。”
“我走。”
楼梯口忽然传来梁迟徽的声音。
蓉姐望向他。
男人伫立不动,好半晌,他朝何桑吐出三个字,“你留下。”
“您去哪?”蓉姐糊涂了,这两人轮番要走,怪怪的。
梁迟徽换了一件浅蓝衬衣,米白色的西裤,下摆扎得服帖,身型又挺拔,显得清隽毓秀,“我回公馆。”
“碧玺公馆和老宅一南一北,太远了,您何必折腾呢!”
何桑感觉到一束视线,烙印在自己身上,火烧火燎的,将空气烧出成千上万个无底洞。
梁迟徽迈一步,氧气更稀薄一点,当停在她面前,所有的氧气被汲取挤压,何桑撞开他,他清瘦归清瘦,身板是结实的,撞上去,硌得她肋骨生疼。
何桑一手拖行李箱,一手拧门锁。
蓉姐拦她,“何小姐!”
梁迟徽跨开长腿,横在她和入户门之间,堵住,不许她走。
“把她的行李送回北卧。”
蓉姐拉箱子,何桑扭头去抢,男人这时握住她胳膊,隔着一层衣袖,掌纹错杂,灼热。
“我的箱子...”
她岂是梁迟徽的对手,毫无挣脱之力,眼睁睁蓉姐搬了箱子上楼。
梁迟徽也松开她。
“这么讨厌我?”
何桑抿唇,像一根粗粗的丝线在勒扯她的肌肤,“没有。”
“同一屋檐下,不同屋,不同桌,也不行吗?”
梁迟徽渐渐显露他的气场,太摄人。
“二哥...”
“我接受。”他退后半米,“我接受你喊二哥,住下吗?”
何桑手触摸到门柄,“我回去收拾夏天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