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纪深这时和左边坐位的男人交谈,她握住他手,他感觉到,侧过身,手背轻轻贴在她脸蛋,“不爱看这场戏?”
她提不起精气神,“你别查了。”
“怎么不查了。”梁纪深拧眉。
何桑不希望他担心,撇嘴笑,“黄彪和冯志奎都认罪了,事情了结了。”
男人紧拧的眉心舒展开,“我老岳父的案子,我不尽心,谁尽心查?”
她抽回手,“你刚上任,在中海先好好扎根,反正已经是陈年旧案,不急一时。”
梁纪深恍然,挨在她面庞,“心疼我?”
何桑吻他下巴,“万一你被开除,我当不成富太太了。”
他气笑,“原来是为自己着想。”
快演完的时候,前排有观众提前退场,一位贵妇人弯下腰,脸几乎碰上何桑,她一激灵,“赵太太?”
赵太太惊讶,“三公子也看黄梅戏啊。”
梁纪深眼神掠过何桑,“带她过来看。”
“正好,我省得再约你们了。”赵太太从包里掏出一个牛角梳,“我补送三公子夫人的见面礼,不是什么贵重礼物,一把梳子而已,您一头黑亮的长发,要爱惜好。”
何桑有一把白色的羊角梳,不及这把的做工好,她盯着梁纪深。
男人也瞧出她喜欢了,含笑说,“赵太太的礼物,收下吧。”
她起身,诚意接过,“谢谢赵太太。”
戏散场,何桑在车里爱不释手,梳完自己的,又梳梁纪深的,他依然含了笑意,“喜欢这个?”
何桑开心,“赵太太和梁夫人的交情最好,赵太太主动送我礼物,代表梁夫人接纳我了,不是念在你的面子接纳我,是因为我好。”
梁纪深笑了一声,“你哪好?”
“我哪都好。”她得意。
男人像逗弄她,又像认真评价,“没发现。”
何桑折腾得乏了,迷迷糊糊躺在他腿上,车开了四十分钟,驶入老宅。
她洗完澡,梁纪深仍旧没换睡衣,穿着白天的西装收拾行李箱。xièwèn.com
“你去哪?”
“外省出差,加急。”
何桑扫了一眼床头柜的手机,屏幕亮着,他才接完电话。
“十一点了,这么匆忙吗?”
梁纪深整个人的状态不太放松,“我和老邱合伙开的那家公司,临时出麻烦了。”
这可是大事,上面不允许他搞私企,尽管不违规,曝光了,多少会有闲言碎语。
何桑是明白利害关系的,动作麻利帮他收拾,“我陪你去吧。”
“不清楚具体情况,你在家听消息。”
......
转天中午,程洵打来电话。
让何桑去梁氏集团取一份关键的报表。
他反复叮嘱,找肖秘书,中途不准任何人经手。
何桑一边穿外套一边下楼,“什么内容的报表?”
“肖秘书知道。”
她莫名发慌,“外省情况不好吗?”
程洵没承认,也没否认,“梁先生在解决。”
何桑驾车到达梁氏集团,办公大楼有两部电梯,一部是高管专用,一部是员工电梯。
员工电梯显示在10层,高管电梯的门倒是开着,她不经意一瞧,好巧不巧,电梯里是梁迟徽,一名男秘随行。
秘书认出何桑,“二公子,是何小姐。”
梁迟徽专注翻文件。
下一秒,缓缓关闭的电梯门又缓缓拉开,男人食指摁住,却没抬头。
秘书领悟了他的意思,“何小姐,去几楼?”
何桑犹豫,“我等下一部吧。”
“午休结束了,员工陆陆续续回公司,电梯很挤的,您上来吧。”
她深吸气,“谢谢二哥。”
一进门,梁迟徽撤手,退到电梯一角,一个靠门,一个靠墙,最生疏的距离。
“梁董在海南,星期五回冀省。”秘书提醒她。
她摇头,“我不找梁董,我来取资料。“
秘书望向梁迟徽,“二公子,何小姐不熟悉集团的环境,不如——”
“你今天很兴奋吗。”男人面无表情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