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逼你了?”赵凯在门外点了一根烟,倚着门。
赵太太双手掩埋得严严实实,呜咽抽搐。
崔经理拎着药盒,带了一名女服务员,帮何桑清洁伤口。直到赵凯吸完烟,赵太太也没开口,他拍了拍箱子,“多少钱?”
“二十斤金条,二十万美钞,和澳洲一栋庄园的全款证明。”
何桑将钥匙交给赵凯,他蹲下开箱。
箱盖启开,赵凯愣住。
赵太太供述的赃物,箱子里没有一件,只有满满一箱不值钱的铜块。
何桑也愣住,本能地望向梁迟徽。
男人刚处理完背部的伤口,有一大片淤青,淤青夹杂着血丝,比她的伤势稍重。
她又望向崔经理。
崔经理更是大为震撼,“怎么会这样?”
赵太太察觉到不对劲,爬向箱子,她确认了一眼字条,是她的字迹。箱子的标号是3,梁纪深排行老三,也是架子上的第三个箱子,一共有十五个。
没调包。
何况谁调呢?
她按照吩咐,亲手码放的金条,亲手在银行的外汇窗口取款,写条子,封箱,包括摆上架子,锁门,没有第二个人插手。
神不知鬼不觉调包了?
“不可能啊!”赵太太踉跄站起,“崔洪波!你偷了我的钥匙?”
崔经理表情无辜,“我根本不知道您的钥匙在哪。您防备员工,我们如何偷到手呢?”
何桑蓦地想通了。
幕后黑手自以为天衣无缝,其实梁纪深是假意上钩,哪怕警方搜查到牛角梳,也搜查到这个酒窖,梁纪深依旧会平安脱险。
她提心吊胆了一天一夜,一口饭没吃,原来一切都在梁纪深的掌控之中。
这盘棋,对方没赢他。
反而打草惊蛇,暴露了有人针对他,谋害他,后续不管对方再布置出多么精彩绝伦的招数,上面信任梁纪深,认为他是冤枉的。
他的局中局,演绎得刺激又高明。
唯独苦了何桑。
她千方百计挽回补救,还他清白,不惜只身犯险,伤虽轻,但也伤了。
没想到梁纪深连她一起套在其中了。
他的女人,越焦急,越崩溃,这场局越逼真。
“告诉赵行长,她的夫人跟我回局里,配合调查。”赵凯说完,主动朝梁迟徽伸手,“梁先生受惊了。”
梁迟徽同他握住,“赵局很及时。”
“因为我不相信纪深受贿,我太了解他了,我贪,他都不贪。我养活一家老小,难免手头短缺,梁家有钱啊,梁家的资产开得起银行了,他贪污图什么?不划算啊。”赵凯乐了,“梁先生人脉广,查查是谁诬陷他。”
梁迟徽面不改色,“我查,你干什么,不如你的位置我也坐坐?”
赵凯哈哈大笑,“调侃嘛,我一定亲自查。”
“我也调侃而已。”梁迟徽松手,掸了掸衬衫的褶痕,“告辞了。”
赵凯命令,“小丁,送一送梁先生!”
“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