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清楚?”梁延章冷笑,“那我告诉你,赵太太是为我办事。”
梁迟徽面容平静,“我真不清楚。”
“老三为了何桑,去年暗中调查广和集团,我旁敲侧击提醒过他,不准再查,他老实了半年,2月份到中海集团任职,他底气足了,地位比我高了,又重新启动调查了。”梁延章坐下,眉梢得意,“他如今自顾不暇,还查得了吗?”
“原来是您教训老三。”
“教训他学乖。”梁延章靠着椅背,“收敛他的小聪明,儿不与父斗。”
“老三可不是小聪明,他的手段我领教过,他要是知道您在背后折腾。”梁迟徽没说下去。
“他适可而止,我也罢手了,父子没有隔夜仇,是他太不服管束。”
梁迟徽站定不动。
僵持了好半晌,梁延章不耐烦了,“你我同样是父子,我对你,比对老三亲近,因为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梁氏集团最后会由你继承。”
梁迟徽露出一丝笑,仍旧笑不达眼底,“是。”
从书房出来,他走向墙角等待的姚文姬,“母亲。”
“谁指使赵太太的?”
“不是我。”
姚文姬盯着他,“迟徽,老三在老宅对我一直客气,他和我们母子没仇,冤有头债有主,梁璟和老三不惹你,你也别惹他们。至于纪席兰在你年幼时候欺负你,这笔账,我会亲自和她算,老三也没本事拦住我。”
梁迟徽毕恭毕敬,“我记住了。”
他没留宿,吩咐司机开车回碧溪公馆,途中又改主意,驶向外省公路。
......
何桑早晨睡醒,梁纪深不在卧室。
保姆说他去湖边钓鱼了。
邱家的庄园后面有一片人工湖,当初是废弃的土坑,邱先生抄底价买下这块地皮,养了一池子的卵石珊瑚和小鱼苗,平时闲暇了,垂钓,采风,洗洗珊瑚,打理得繁茂整洁。
何桑蹬着保姆取快递的小自行车,直奔人工湖。
停在柏油小路的尽头,她看到湖畔支了两顶巨大的帐篷,一蓝一黄,梁纪深穿着白色的长袖休闲服,外套是运动夹克,在鱼钩上挂鱼饵。
“小何,梁先生不陪你睡,你自己睡不香啊?”邱太太这时走出左边的帐篷,喊了一嗓子,惊动了岸上的梁纪深。
他侧过脸,“吃早餐了吗。”
“喝了牛奶。”
梁纪深招呼她,“过来,教你钓鱼。”
她去帐篷里拿了一瓶矿泉水,走到男人身后,“我笨,你教不会。”
“有承认自己笨的?”他握住她手,圈在怀里,压低声,“邱太太都会。”
“邱太太!他笑话你——”
梁纪深捂住何桑的嘴,咬她耳垂,笑声卷着潮热的气息吹进她耳蜗,她麻得缩脖子。
“小何,梁先生说你爱吃红烧鱼眼?”
“我不爱吃。”她攥着鱼竿,在湖面来回来去的打水漂玩儿,“是他让我吃的。”
“吃什么补什么,补得眼睛漂亮。”梁纪深笑着打量她,“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