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二房滴水不漏,一直没逮到把柄,不得不相安无事。
梁迟徽一清二楚,梁璟表面不露声色,背地里也在掘地三尺查他名下的产业,只要抓到问题,非要他的命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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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桑去皖西县的途中,在江北镇加了一箱油,又吃了一碗清汤米粉,她不熟悉地势,不敢走山路,在镇上绕了一大圈,才开进皖西县境内。
八点半,天色彻底黑下来。
显示距离红杏村3千米,导航失灵。
前方是一片浩浩荡荡的芦苇地,白绿色的叶苗自西向东摇曳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刷刷响。
不远处横亘了十字岔路口,向左是村庄,向右是庄稼地,郊区风大,月亮也大,不至于太黑暗,依稀瞧见一排排平房的烟囱,徐徐冒着雾气。
何桑没有继续开,她放平驾驶椅,准备在车上过夜。
在村民家借宿不安全,那个下洼村睡在猪圈里的女人,给她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其实何桑也想过白天来,可时间紧迫,早晨出发,中午进村,查不了多少线索,下午又要往回赶。
消失一天一夜是她的上限,再耽误,梁迟徽多疑,万一摸她的行踪,就露馅了。
她晚上来,明天查一整天,黄昏回老宅,神不知鬼不觉。
何桑喝热水的工夫,一束车灯从岔道的尽头射出,刺目的白光烫得她一激灵。
司机的车技是老手了,漂移和刹车几乎没声音,稳稳地泊在一棵老槐树旁边。
车尾正对她的车头,呈笔直的线。
何桑匍匐在方向盘上,仔细观望,是一辆银色的切诺基,蛰伏在夜幕中,豪迈又狂浪,像一匹野狼。
皖西县穷,一个村子除了村长有一辆桑塔纳,村民都是三轮车,这款型号的切诺基报价70万,在市区也算中高档轿车了。
显然不是村里人。
她心脏提到嗓子眼,迅速锁住门窗,出于自保,又熄了前照灯。
如果是歹徒,劫完车,大概率再劫一笔财,老实装瞎破财消灾便解决了,对方也没必要下死手,毕竟周围没监控,没目击行人,她无法报案。一旦对方在她的照明灯下暴露真容,不管是主动暴露还是被动暴露,反而大祸临头,钱和人,一个保不住。
切诺基的车门这时推开,黑乎乎的一团影子,朝何桑这辆车走过来。
紧接着,对方敲击她的车窗,一下又一下,在寂静的村路格外清晰。
何桑降落一小截玻璃,目视风挡,没看对方,扔出一沓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