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撤了多余的椅子,只保留四人位,段志国和老幺坐在正南,何桑陪梁迟徽坐在正北。
发牌员出示了18张牌,没有重复和记号,又调整好桌灯,段志国选了其中的3张,何桑按照梁迟徽的意思,一头,一尾,中间,各抽取3张。
发牌员从剩下的12张牌中,翻开6张,算作场外提示。
“我押大。”段志国搂着老幺。
梁迟徽阖目仰头,活泛肩颈,“不出。”
这局,果然是段志国大7个数。
一方放弃,赢家得2万,两方比点数,赢家增一倍。
接连几局,打了平手,段志国不大耐烦了,“一局定胜负吧。”
老幺先摊牌,“30个数。”
他意味深长笑,“总算开出大数了,梁二公子,认栽吗。”
梁迟徽倾身,看他的牌面,靠住椅背,“我押大。”
“比我大?”段志国扬眉,“你是不是没搞明白玩法啊。”
“开牌。”梁迟徽气定神闲。
何桑掀开,5,10,17。
大2个数。
老幺狐疑打量他。
17。
至关重要的一张牌,力挽狂澜了。
但这张牌分明在发牌员的手上,不在牌桌。
老幺之所以傍上阅人无数的段志国,就是业务能力出众。33qxs.m
在东南亚的赌场,她是顶级的荷官,最擅长“指尖移牌术”了,而且从没曝光过。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显然,梁迟徽技高一筹。
倒是出乎她意料。
何桑也发现梁迟徽出老千了,小琴的座位抽屉里有一摞新牌,梁迟徽佩戴手铐,手恰好搁在腿间,中途她听到细微的开合声,仅仅一秒的工夫,发牌员亮出所有提示牌,又是一秒的推拉声,大约在这个过程,梁迟徽换了牌底。
佣人,发牌员,从头至尾伫立在牌桌旁,愣是没发现。
梁迟徽出老千的水准不是一般的厉害,一抹,一抽,出神入化的级别。
黎珍说,曾明威经常趁着出差在美国的赌场玩玩儿,那里全球各地的高手云集,堪称赌神打架,
段志国舌头舔后槽牙,啐了口痰,“妈了个巴子。”
“是你兑现承诺的时候了,我们旧日恩怨一笔勾销。”他手摆在牌桌,眼神犀利。
“老覃,请二公子夫人上楼。”段志国答非所问,一手夹烟,一手把玩输了的3张牌。
梁迟徽眼神又寒了一度。
“你在外省有一家地下钱庄,对吗。”四目相视,段志国笑,“我感兴趣。”
“你胃口够大。”
“我今天放了你太太,明天呢,后天呢?”段志国徐徐嘬了口烟,“你这么疼爱你太太,她又这么年轻貌美,你交出地下钱庄,买她平安,值不值?”
何桑看着梁迟徽。
地下钱庄。
广和集团,梁氏集团,云海楼。
梁迟徽这十余年费尽心机摄取的一切盈利,都储存在地下钱庄。
若是交出,他不单单对梁延章无法交待,他亦是白白折腾,白白冒险了。
段志国磕掉灰白色的烟灰,将雪茄塞回铁盒内,梁迟徽忽然开口,“可以。”
何桑怔住。
“痛快。”段志国鼓掌,“英雄难过美人关啊,如花似玉的小娇妻,像一朵水灵的茉莉花,换作是我,我也舍得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