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珍的反常反应惹的林决侧目。
王珍慌乱之下,居然又顺手打翻了面前的红酒,洒了满满一桌子。
林决见状,缓缓皱起眉头。
若是在场没有旁人就算了,偏偏还有个外人周岁淮在。
林决最是要面子,王珍这般动作不利落,叫他心头生起点点不满。
不过,他面上也未外露,只清浅说了句:“把王嫂喊回来处理了。”
王珍低微点头,嘴里应好,手里拿着湿巾把桌子擦拭干净。
“爸,”扁栀却像是全然不在意王珍局促般,又追问了一句:“爸,你说的到底当真吗?别是哄我。”
林决用自己“你这没出息的样子,”的眼神看了眼扁栀,粗声粗气,“哄你做什么?自然是要给你的,当初你母亲离开,我亲口答应过,林家的东西,尽数归你。”
“不过,这些年听肆为了林氏也是费心费力,回头你也得依仗着她为你撑着林氏,所以,别太任性,对人家好一点。”
扁栀扯笑,玩笑般摊开手,对林决说:“遗嘱呢,眼见为实。”
林决刚刚喝进去的红酒都要当场喷出来了。
“你!”
“逆子!”
“你老子还在这里坐着呢,你浑说什么,该给你的,自然都会给你,你现在这么着急做什么,怎么,恨不得我立马离开人世,林家这些东西,都瞬间归你?”
“你说说你,如今已然有了爱马栀这样诺大跨国企业的老总了,做事为什么还这样不稳重?”
林决没好气的教训。
扁栀吊儿郎当,没心没肺,“钱,谁会嫌弃多。”
“再者,”扁栀故意拖腔拖调,王珍一张脸红一阵白一阵,“钱嘛,谁会觉得多?”
“自我一年前离婚后,我就幡然悔悟,男人什么的都是浮云,攥在手里的钱财才是唯一不变,所以,尽早落实林家财产归属,我才放心。”
林决闻言,眉头松了又皱。
这些话,听着像是胡扯,偏又有几分道理。
同为男人,他自然是知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扁栀身侧这个周岁淮看着就不是个省事的。
“爸,”扁栀难得露出笑脸,“听说,现在有一种公证,立下了财产归属就不能变更,说了为了安继承人的心,避免家族内斗,你听说过这种公证么?”
林决一头问号时,王珍起身,给林决装了碗汤。
状似无意的问,“栀栀为什么忽然这么着急要财产公证?”王珍说话间,若有似无地看了眼林决,又牵丝带绊的看了眼周岁淮。
林决拿着筷子的手一顿,存疑看向扁栀。
扁栀大笑起来,笑声爽朗,敲击着王珍的耳膜,像是在笑她无知,更像是在笑她短视,更像是在笑她费尽筹划,到头来却一场黄粱梦。
王珍的脸色“唰”的一下苍白如纸。
“王姨的话,太搞笑了,”扁栀的擦拭眼尾的泪珠,看向林决,“爸,你这些年,真的是把王姨养的太好了,钱财早归自己口袋放心这样的道理,她居然都不懂?这得盲目到什么程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