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下的手,”扁栀看向李娟对林决说:“我找到舅母的时候,她已经这样了,被人丢进海里,还好抱着一根浮木,浮浮沉沉的被找到,几乎去了大半条命,不过,这都不是今天的重点。”
“今天的重点是,”扁栀的一双眸子盯着王珍,“我舅母当年听到了我母亲事故前,现场录音里的话,她今天有话说,所以,我才把大家聚集到了一起。”
“不过,我没有请您,”扁栀笑了笑,看着王珍的眼神里带着戏谑跟诱饵入套后的轻视,“也没有请您的姐姐,我倒是想问一句,您的姐姐带着一大堆的人,出现在这里,并且意图抢夺我舅母,是想要做什么?”
王珍神色顿了一下。
她看了眼李娟,眼神里闪过阴冷,不过她很快和缓。
“我说了,我是在逛珠宝店,终于姐姐,我想她做什么事一定也是有缘由的,你作为小辈,为什么还去管长辈要做什么?”
“至于你说的带着一堆人冲出来,想必是误会了,我姐姐跟李娟从不认识,怎么会意图抢夺呢?栀栀,你年岁不小了,应该明辨是非了,不该空口白牙的说话污人清白的。”
“至于你母亲,那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又怎么可能跟我姐姐牵扯上关系。”
好一口伶牙俐齿。
扁栀笑了笑,“哦,是么?您倒是撇的干净,不过,我的舅母李娟可不觉得,当年的事情,如您理解的这么干净呢。”
说完,扁栀的视线落向身后的李娟。
李娟瘦了很多,人也瘦弱许多,一双眸子空洞无声,又因为刚刚的斗争场面,受了惊吓,情绪波动起伏,她浑身都在颤抖。
可是,她说出来的话,却很清晰。
她看向王珍,当着众人面的,缓缓的抬起手指指向王珍,她说:“是她,当年扁妖妖出事故的船上,她出现过,那录音里的声线我至今记得,王珍下船后不久,船就爆炸了,扁妖妖的死跟王珍脱不了干系。”
王珍原本以为李娟有什么重大的证词。
却没想到,横竖说来那是那份录音。
她轻笑了一下,略略得意。
不过又很快掩下这份情绪,面色变得有些无奈起来,她叹息了口气,并没有看李娟,而是看向站在一侧的扁栀。
“栀栀啊,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但是,你也不能纵容你舅母来污蔑我啊?”
“不说别的,我跟你母亲可是最好的姐妹,我怎么可能要杀她呢?何况什么炸弹,我压根就没听说过这回事。”
“咱们说话是要有证据的,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把李娟弄回来的,也不知道她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不过栀栀,我还是要跟你说,威逼利诱这种犯法的事情,咱们可不能做。”
“李娟啊,”王珍看起来苦口婆心,“我知道你受苦了,”她缓缓的靠近李娟,一双眸子在所有人看不到的地方迸发出阴鸷狠辣的光芒,看的原本就受到惊吓的李娟狠狠的缩了缩脖子,连连往后退。
王珍嘴角挂着温柔的笑,可说出来的话却带着诅咒,“李娟,污蔑人,可是要下地狱的!”
扁栀听着王珍言语间的盛气凌人,她眯起眼睛,看了眼林决三人,见他们愣了愣,却没有要阻止的意思。
她垂头冷笑。
抬手拦住了王珍对李娟的眼神威逼,王珍抬眸看扁栀,跟她直直对视。
扁栀:“王姨,您用不着这么吓我舅母,人家都说,人证物证俱在才能定罪,我舅母是人证,您这么确定她在污蔑你,是笃信我拿不出物证来吗?”
王珍闻言,眼神狠狠一怔,顿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