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你及笄起,我便跟在你身边,到底也是几十年了,按了那么多次,闭着眼睛也能按好。”
“宋晨云,你说你啊……当年在左家时,我买你做护卫。但以你的武功才学,考个功名也不是问题。你偏偏缩在本宫背后,当年了三十年谋士、暗卫,不觉得亏吗?”左如月待他,就像对待多年老友那样。
“不亏。”宋晨云简单回她两个字。
窗外天光渐渐亮了起来,宋晨云将左如月一头长发放在掌心,拿起象牙梳,给她梳头、绾发、戴发簪,用螺子黛给她描出精致好看的眉型。
“你画的眉,比云嬷嬷画的好看。”左如月欣赏地点点头。
“要天亮了。”宋晨云默默地退回屏风背面,离开了。
云栀也恰好走了进来:“皇后娘娘,老奴已经将子珊公主放出去了,她眼下和其他皇子公主一起在乾清宫尽孝。”
萧睦生病,作为嫡公主的萧子珊,不可能不被放出来。
提到萧睦,左如月冷哼一声:“半截入土的老东西,不省心啊,早死两年多好,早死两年,子炎便可登基了,子珊也不必和亲。”
萧睦是和一群浪荡女子,正在床笫之事时昏厥的,说出去都嫌丢人。
这把年纪了,玩的还挺花。
该死的老东西……
左如月当上太子妃,再到当皇后,和萧睦做夫妻的这些年,萧睦从来只是把她当做姐姐的替身罢了。
就连床笫之事上,他也会喊姐姐的名字,这些年,左如月一直在模仿姐姐博取帝王怜爱,直到手握大权,坐稳凤位,让儿子当上太子,她才没有使尽手段讨好那个老男人。
细数来这两年,她和萧睦只做过两次房事。
那个老东西啊……
赶紧死吧。
死了,她便是太后了。
左如月穿好无边尊贵的凤袍,在即将天亮前,赶到了乾清宫,满脸关怀忧虑地坐在龙床上,替昏迷的萧睦掖好被角,眼圈红红道:“陛下啊,你可要快点醒过来啊……你若有事,让臣妾怎么办啊?”
说着,她就带头哭了起来。
三宫六院的妃嫔,还有跪满地上的皇子公主,也吚吚呜呜地抹眼泪。
大家都各怀鬼胎,但哭的十分默契。
此时。
百里之外的西城门。
一支轻装赶回京城的马队,余晔为首,掏出了块纯金令牌,四周守城兵全部跪下行礼。
萧沉韫一袭墨黑华袍,面冷如霜,骑着汗血宝马,令人生出无边畏惧。
他坐在高头骏马上,便有一种尊贵至极的压迫感。
在城门角落里,有一个女子身穿黑裙,头戴黑色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她自以为藏得很好,可那匹汗血宝马却蓦然骤停。
苏南枝连忙将黑色兜帽拉下来,完全遮住整张脸,视线下移,眼观鼻鼻观心地看着脚尖,往前离开。
那汗血宝马四蹄,缓缓踏了过来,男人居高临下,口吻冷淡:“就这么讨厌本王?见了本王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