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睦看都没看她俩一眼,灌了口冷酒,威严嗤笑:“朕就是法度!富岭宣旨!”
大内总管当即领旨,扯起嗓子高声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莞贵人扶氏温柔静美,淑德含章,慧娴聪雅,着即册封为菀嫔——”
众人一片唏嘘,后宫妃嫔更是心中五味杂陈。
饶是苏南枝也有些诧异,这位横空出世的菀嫔究竟是何来头?
菀嫔谢主隆恩后,坐回萧睦身边,扫视四周时,目光漫不尽心地与萧沉韫对看一眼,萧沉韫微微颔首后,扶水仙便端起酒杯,自然而然移开视线。
苏南枝敏锐地捕捉到二人对视,不知道是不是她错觉,总觉得萧沉韫和这扶水仙有些关联。
宫宴约莫一个时辰就结束了,扶水仙搀扶着萧睦回了乾清宫。
左如月和雅贵妃的脸色都不太好看,雅贵妃尚且还能装一装温柔平和,而左如月回到凤鸾殿,就砸了几个玉瓶发泄火气!
“贱人!狐媚子!本宫原以为陛下只是一时新鲜,玩玩就跟忘了!却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晋她为菀嫔!”
“娘娘您消消气,气坏身子就得不偿失了。萤火之光岂能与明月争辉?小小一个菀嫔,不足为惧,何况她没有母族靠山,待她失宠,娘娘踩死她就跟碾死蚂蚁那般容易!”云栀赶紧奉承。
“查一查扶水仙的底细。”左如月冷笑一声,“本宫乃六宫之主,又岂会怕她小小一个菀嫔?本宫入宫数十载,杀死的这个嫔那个妃还不够多吗?她算什么东西!”
扶水仙能在龙潭虎穴的皇宫迅速晋升,且安然无恙,除了床笫上伺候陛下的本事之外,只怕还有高人保驾护航。
皇宫最忌讳,莫名未知的势力突然拔地而立,这会让很多人不安。
毕竟,谁也不知道是敌是友。
左如月正烦忧之际,萧子炎一言不发地来了殿中,还清退了所有太监宫女。
大殿之中,安静的落针可闻,只站着母子二人。
自家儿子可不是能藏住话的,左如月一看他这阵仗,便紧皱秀眉,不悦问道:“你又闯祸了?”
“没闯祸。”萧子炎提起手中酒坛,猛然举过头顶,灌了好几口烈酒,酒壮怂人胆,问出折磨他许久的疑问,“我究竟是不是皇室血脉?”
左如月一颗心险些跳出嗓子眼,瞪着眼睛,紧张地问:“你吃醉酒,在胡说八道什么?!”
萧子炎借着酒气,抽疯发癫般激动道,“这些日子我失眠难安,吃不好睡不着!整日提心吊胆!做梦都怕被诛九族!母后你给句实话,我到底是不是皇室血脉?”
“你听谁说的?这么苦苦追问?”
“苏、南、枝。”
“她居然告诉你了?”左如月吓得捂住心口,脚下一软,险些头重脚轻地栽倒,紧紧揪住萧子炎的衣领,火急火燎地追问,“她还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