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白是诚心诚意的关心,刚才他一直在想那是什么,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而且现在这个季节应该还没有蚊子吧。
“嗯,谢谢,会的。”
沈青白看见李四听他说完话,脸色瞬间就变得苍白起来,身形也更加不稳了,似乎下一刻将要摔倒在地。
他见情况不对,刚想上前扶,但李四快速道谢挥手告别,先行下去了。
沈青白见人走了,又看见碗里被喝的只剩下药渣了,也拍拍衣服出门了。
药只能救的下那些迷途知返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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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集会的时间还很远,但时间也过得很快,沈青白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新鲜感这种东西久了就不好玩了。
以往他都觉得山下好玩,但待久了也会觉得乏味,没意思,还是寨子里的人们更加质朴,真诚。
所以除了平常段黎明会带他出寨下山游玩,其它时间他一律待在寨子里和山里。
多亏了以前带过孩子,所以他可以和小孩子们玩在一起。
平时他就待在山寨里和小孩子们玩耍,或者是逗小孩子们玩。
甚至还被小孩们带着在山里满山的跑。
不到吃饭的时间绝对不回家。
段黎明可不止一次抱怨,那群孩子都快比他重要了,每到这时沈青白就像哄孩子一样去哄段黎明。
“你最重要了,阿青最喜欢的人还是你啦。”
有点敷衍的话语,但段黎明却特别的受用,瞬间就被哄好了。
“我最喜欢的人也是你。”
“夫君好容易被哄啊,还跟小孩子一样呢。”
“嗯。”
段黎明没多说话,只是笑着把人搂进了自己怀里。
他以前又何尝不是一个风华绝代的少年,又何尝不是被捧在手心的掌中宝。
但,现在什么都不是了,他不再是那个众人所知晓的天资聪慧的少年,而是一个叛军的孩子,一个家破人亡的家主。
祖母,父亲,母亲,手足,他全都没了。
他又怎么真的敢像以往那般向祖母撒娇耍赖。
沈家一日不倒,他段家三百四十八人的亡魂就不能安息!那日血淋淋的行刑场他怎敢忘记,而他苟延残喘活下来又有什么意义!
“夫君夫君。”
突然一声呼喊和轻微的疼痛,拉回了被仇恨情绪蒙蔽双眼的段黎明。
阿青本来一早就被他抱到了腿上,他比阿青高一个头,所以他微微偏头就能看清楚阿青的任何小动作。
而此刻阿青正在因为刚才他没有理他,而生气的双手拽着他两鬓垂下来的头发,但也只是松松的握着,并不能感觉到疼痛,像是为了表达他生气的工具,阿青眼里饱含着怒气,怒火旺盛。
但在他眼里只觉得,阿青这么都好看,生着气的阿青也好可爱,软糯软糯的。
“阿青。”
段黎明微微低下头,把头凑到阿青手下,还撒娇搬的蹭了蹭。
祖母说过,男子的头谁都不能摸,这是低头,这是示弱,段家男儿从不低头,从不下跪。
而段黎明的头也只有在小时不记事的时候让祖母碰过,但后来就再也没有人碰过了。
他想,阿青是不同的。
“哼,刚才在想什么?刚才我跟你说话你都不待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