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多年,二人重新相见,不得不说是有那么点“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样子。
一进屋子,两眼含着泪花的孙昭就握起了魏钰的手,对着他忍不住就是一阵深情告白。
“殿下,阔别几年,您不知我在幽州有多念着您,我是吃也念,睡也念,日夜都挂念着您好不好,是否无人可用,索性有报纸,我在幽州也能也能借着报纸了解您的只言片语。”
孙昭抽噎道:“我知道我这么说,殿下您定是不信的,可谁叫殿下您就是我的知己呢!我爹都不理解我的事,就只有殿下您看透了我这一身皮囊下的天资!前儿不久我爹还写信骂我丢人现眼,光花钱呢。”
魏钰:……
这在外摸爬滚打,受过社会毒打的就是不一样哈,说的话都透露着一股子油腻。
看来孙昭已经是个成熟的男人了。
魏钰微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背,“这将在外都军令有所不受呢,爹娘说的话,咱们听听也就是了,别往心里去,啊?咱知道咱做的对就行了。”
“还是殿下知我。”
孙昭擦擦眼角的顶点泪花子,满怀欣慰道:“殿下今日肯来看我,我就知道这些年我在幽州做的事都是值得的,为了咱们大魏日后兵强马壮,不受蛮夷侵扰,我就算死在幽州那也值了。”
句句不说辛苦,句句在提辛苦。
这小子在邀功呢。
魏钰懂他的意思,很上道地表示,“你辛苦了,你放心,待到日后咱们大魏自己的良马育出来了,我定将你的事写在报纸上,大肆为你宣扬正名!让天下所有人都知道你孙昭的功劳!”
提到育种,孙昭脸皮一僵。
啊这。
他这刚好碰到育种上的难事呢。
不过还好,殿下不知道。
孙昭立刻笑得一脸感动道:“是,此生我能遇殿下这等知己,乃是我孙昭之幸啊!”
魏钰一脸只可意会地拍拍他的肩。
魏钰此番是来看看马场规模的,顺便激励一下人心,免得日子久了,孙昭精神疲惫不肯在育种上尽心……
嗐,老资本家了。
配种的事魏钰肯定不如专业人员,他与孙昭聊了会儿后,便亲自去了趟马场。
草原上骏马扎堆,时不时就会在草原上奔腾一段距离。
孙昭指着一小群马道:“那些都是北胡马,比咱们大魏的马速度更快、耐力更好。您之前从军中拨了一批咱自己的马,大多都是母马,如今正是配种的时候,我正想法子叫母马能孕育出北胡马的后代呢。”
嗯,基因杂交,这个不确定性挺大的。
魏钰:“不错,你自己看着来吧,这是你自己的事,你比我更懂,我就不掺和了,只盼着你能早日育出更好的马。”
孙昭脸上的笑意真切松泛了不少。
这就是他愿意与殿下坦诚的原因。
明明与殿下已经多年未见,但就是因为多年未见,只能靠自己在幽州上下打点因而见识到更多形形色色的人的孙昭才更明白——如殿下这般,从不施压怪罪于下属的上官有多难得。
殿下不若旁人,哪怕是底下的人没做好,他也能体贴到对方不易之后选择安抚,而不是轻言怪罪。
能遇这样的殿下,是没办成事后的人即便殿下不怪罪,也会自己内疚惭愧至极从而深夜大嘴巴抽自己的!
再次受到鼓励的孙昭内心就很澎湃。
殿下如此看好他,若他不能育出属于他们大魏自己的良马那岂不是在给殿下丢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