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白盛意很是厌恶这样的说教，当场翻了个白眼。

“我乐意，我喜欢，我想尝试。”

她一连说了一串，语气随性散漫，就差直接表达对荣国公胡乱指点的不满了。

“白盛意！爷爷是为了你好！”

荣国公快要忍不住了，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孙女天才归天才，但性子也太野性难驯了。

“老爷子，那么大声做什么。”白盛意掏掏耳朵，无神的眼眸仿佛带着嘲弄的笑，“我又不稀罕。”

早些年打着一句“为你好”这旗号，在七八岁的白盛意双目失明之际，趁她爹不在家就将她扔到了荒山野岭，压着她彻夜研究药典拓印本……

说是作为白家未来的继承人，要从小锻炼，不能让看不见成为缺点，落后于旁人。

小白盛意忍了。

可换来了什么呢？

白盛意收回有些飘散的思绪，目光专注在自己的药炉身上，不再理会荣国公。

二阶灵药确实比一阶更难一些，但是她也不是无的放矢随便乱来。

她先前在幻境中炼制过封灵散，对药材数量暂减、灵力把控这些心中有数。

再加上她刚刚就发现了，她炼制灵药非但不会疲累，反而越来越精神，就像是这些灵药灵气对她反哺了一样。

这种情况，白盛意闻所未闻，想要再确认一下。

只是一阶灵药涉及的灵力较少，所以只能顺势试试二阶。

“咕噜……”

药炉散发出古怪的气味，白盛意微微皱眉，熄了火，揭开一看，药材糊了。

荣国公顿时又找到了话说。

“你看，你自己看，这不是就失败了？盛意，老夫知道你年纪轻有自己的想法，但是事实证明我们的话才是对的。”

“以后爷爷再教你炼二阶，现在赶紧停下，听见没有？凭借你的天赋，炼二阶是早晚的事情，你……”

“老爷子，请你安静一会儿行不行？”白盛意微微皱眉。

她虽然不耐烦，但语气还算是温和。

只是即便如此，这几个字依旧不亚于一巴掌扇在荣国公脸上。

毕竟这么多年，小辈们谁不是对他恭恭敬敬，哪里敢嫌弃他“吵”。

只有她白盛意，简直无法无天，狂妄自大。

荣国公再也忍不下去，金丹期的威压浩浩荡荡逼向白盛意：“混账！你给老夫适可而止！白盛意，你不要挑战老夫的底线！”

他今天非要将她的性子扳过来不可。

如此桀骜，不仅对白家没有半点归属感，连他的话也都不听，以后怎么可能乖乖为白家做事！

荣国公想到这里，目光一片冷沉。

“哐当！”

白盛意将药炉往三脚架上重重一搁，笑容蓦地一收，脸色也冷了下来。

金丹威压让她行动受阻，气血不平，一下子回忆起先前那些不爽的事情。这老头子除了每次都用威压逼她，还敢做什么？

白盛意浑身都笼罩着寒意，冰冷地道：“这句话应该我来说。老爷子，不要试图左右我的想法。你别忘了，现在是白家求着我，不是我求着白家。”

白家需要一个天才继承人。

这一点，她看得十分清楚，所以有恃无恐。

白盛意放完狠话，沉着脸继续挑选处理药材，一个个按着顺序放入药炉，生火开始新一轮炼制。

火光映在她的脸上，安静又淡漠。

荣国公的想法被白盛意扒了个干干净净，盛怒的脸止不住一僵，但随即而来的是更大的怒火。

他一甩衣袖就要出门离开，“好！好！我看你没有白家……”

“爷爷！”

白司乘急忙拦住荣国公，“您别生气了，阿意还小，不懂事，我等会儿就说说她。爷爷，今天还是得麻烦您在旁边看着她点啊，万一等会儿出了……”

白司乘后续的话，在看见白盛意的动作时，说不出来了。

“成了？”

白司乘呆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