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等她细看，忽然丹田一阵剧痛，痛得她甚至忍不住弯下了腰，整个人弓成了一团。

“你怎么了？”

秦肆将撕扯下来的另外小半只眼睛扔进云层里，云霭之中传来欢快的噼里啪啦的响声，他却突然动作一滞，有些心神不宁。

“怎么了？”

云层里传来空寂的声音，那声音却不像是人声，冷冰冰的，带着机制的一板一眼的感觉，哪怕是询问的字眼，语气也非常硬梆。

秦肆冷漠地道：“没什么。”

可是身形却鬼使神差地从云层之中退出，往四周瞥了一眼，这一看，顿时也顾不得什么天道了，急忙往不远处跑了过去。

灰云之上，红衣无力的迎风漂浮在云层里，刚刚还生机勃勃的人，这会儿无声无息地倒在云层中，这还不算，一根粗壮的雷霆正悄然凝聚起来，正要劈过去！

“滚！”

秦肆红衣轻轻一拂，直接将雷电撞散。

他上前一步将人抱了起来，“你怎么了？”

如果到了现在，他还不知道这个人和自己关系斐然，那他就是愚蠢至极。

白盛意意识还在，却没有心力回答秦肆了。

就在刚刚，在她丹田内好几年都没有动静的黑雾突然暴动，疯了一样吸取着她丹田内的灵力，哪怕轮回笔下意识回答了丹田去镇压它，它依旧不安分。

白盛意现在全心神都在镇压黑雾身上，其余什么都顾不上了。

秦肆看着她惨白的脸色，只觉得自己的心疼得慌。

那是一种叫他陌生无比却又诡异熟悉的感觉，他恨不得替代她受苦。

这么一个人，为什么他一点记忆都没有？

对了，他只知道自己是秦肆，可是他是从何而来？又为什么要帮天道？又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

一个问题牵扯出许多个问题，秦肆冷冷抱着白盛意走进灰云里面，但凡他所过之处，雷霆溃散退败，灰云凝聚却也不敢抵挡，仍由他进去。

“把我的记忆还给我！”他对云层内说道。

先前云霭中的那道声音像是不解，又像是不满：“她怎么还没有死？”

“你敢让她死？”

秦肆目光如炬，冷冰冰地望向云层，也不知道他手上怎么动作的，原本气弱的那只眼睛忽然气势又高涨起来。

“你别呀！”

“轰隆隆尔……隆若杀了隆隆它……吾隆可轰隆帮你……”另一道声音从雷霆之中传来。

云霭中的声音见秦肆居然有心动的意思，立马道：“你别忘了，是谁让你复活的！它不过一个残缺的道，哪里比得上我有用啊，我……”

“把记忆还给我！”秦肆凤眸阴沉无比，望向云霭和雷云都是杀意和威胁。

“还给你！还给你就是！我不就是想要你帮帮忙么呜呜呜……”

云霭之中的声音带着哭腔，可那鬼哭狼嚎的声音，就像是破了风的机器，嗞啦嗞啦的，磨得人的耳朵生疼。

可秦肆却顾不得那么多了。

无数的回忆冲入脑海之中，他仿佛做了荒诞离奇的大梦，梦里有高高在上的天道，也有深不可测的界壁山涧。火山文学

“嗯哼……”

一声闷哼将他扯入现实，秦肆阴沉着脸看着自己怀里的阿意，目光更是冰冷的可怕。

瞬息之间，浑身灵力凝聚在手中，空间规则将这一片的空间搅得更加破碎不堪，一柄冰霜长剑缓缓形成，一分为二，直逼那半只眼睛和云霭。

“你干什么？”

“轰隆尔隆隆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