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为老谢的人回答道:“我吃什么都行,还是你决定吧。”
他们这些犯“错误”的人,待遇比在职的国家干部差远了,也比不得知青。伙食以粗粮为主,白面少的可怜,两个人的口粮是放在一起的,贺胜利是个大老粗,也不会做别的,就是炒点菜,蒸点馒头。(馒头不叫馒头,叫饼子更合适)
老谢过来帮忙。
经过苏忆安的积极争取,屋子里的小铁锅补过了,做两个人的饭完全可以。
“老谢,来了几天了?”
老谢一边往灶下面塞柴火,一边回答道:“今天是第三天了。”
“老谢,我问问你的家庭状况,你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就当我没问。”
“没什么不能说的,我叫谢志坚,家住省城,有老父亲,已经三年多没有尽孝了,可能在我妹妹家里;我有两个儿子,什么情况不知道,妻子怕我连累她和两个孩子,已经和我离婚了。”
贺胜利感叹,“女人经不住事,离了就离了吧,像你我这种情况,不离也就是多拉个人受罪,何苦呢?”
“老哥,你呢?”
“我也离了……不是她要离,是我要离,半辈子跟着我,福没捞着享,罪没少受。离了好,还有几十年,好好过。”
“你家属还算不错了,我是刚到西北没两天,离婚申请就转到我手上了,是一天都不愿等啊。”
真应了那句话,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临各自飞。
不经历点波折,你真不知道你身边的人是人还是鬼。
贺胜利疑惑地问道:“老谢,你说你去了西北,咋又到这里来了?”
“西北我只呆了几个月,水土不服,上吐下泄,人都瘦脱相了。那里的领导怕出事,就把我安排回来改造,前两年在胶城,那里生活条件好,不适合我这种人改造,说这里艰苦,最适合改造我这种人了。”
“你是哪种人?”
“百无一用是书生嘛。”
这些苏忆安都没听到,在麦熟之前,她要纳四双鞋垫和两双千层底的布鞋。
这都是刘解放和孙世香,主要是孙世香帮她拉的订单,她的小姐妹待嫁的不少,苏忆安已经交付了三双了。
纳鞋垫和做鞋都是很费工夫的活,拿鞋垫做例子吧,一个妇女忙里偷闲得纳四五天,这还算快的。
做鞋也是,千层底啊,都是一针一线纳出来的。
苏忆安就把活分派下去了,做鞋的是白红梅和苏大娘,纳鞋垫的是苏忆红、苏忆安本人和她的两个堂嫂。
那位要问了,怎么又用到苏建成媳妇了呢?不怕这两口子不可靠啊?苏忆安表示不怕,苏建成插的腿越多,他的危险就越低。
有软肋啊,自己的屁股洗不干净了。
四个人把鞋垫铺好了,就逞等着苏忆安画花样。都是根据客户要求的,要什么画什么。
“呕,呕……”
李巧气的开口就骂:“狗蛋,你又闹什么鳖样?”
“小老师讲着讲着课,就这样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