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煮的野鸡汤,给谢瑾年盛出一小盆汤和一多半的鸡肉,其他的炖了土豆粉条,烀了一圈的大饼子。
午餐肉、小榨鱼、炒豆芽、小葱拌豆腐,整了四个盘,喊了叶思远过来。
“嘿嘿,婶子,从烟囱冒烟我就闻见香味了,婶子手艺好,做的饭最好吃了。”
叶思远的好话不要钱似的一句一句往外冒。
“思远啊,是不是谗媳妇了?”
叶思远摸摸脑袋,“没有啊,我还小呢,婶子为什么这么问?”
“我还以为你是要我当媒人,听听,嘴巴抹了蜜了?齁甜。”
“我说的可都是实话,知青不会做饭,和婶子比起来,我们吃的不叫饭,叫猪食。”
厨艺这东西,真别犟,有的人把好东西糟蹋了,有的人就算普通的食材都能做的有滋有味。
叶思远比苏忆安还小,早早地就下乡了,吃的苦不少,人也很瘦,这孩子挺招人疼的,白红梅说:“以后做好吃的了,婶子就喊你来。”
“婶子,您太好了,您和叔叔商量商量,我给您当儿子行不行?”
白红梅闻言一愣,随即笑骂道:“说什么呢,你爹妈养你十七八年了,我捡现成的,哪能这么干,我能和他们抢儿子?”
叶思远苦笑道:“儿子多不稀罕,您见有几个当爸妈的会让还没成年的孩子下乡的?我就是啊,我妈拿着我二哥的户口页报的名,下乡的人是我。”
这还是白红梅第一次听叶思远说,真的不能理解,“为啥啊?就算是有十个儿子,都是她生的,咬咬哪根指头不疼?”
“好理解,大哥二哥是我妈和第一个丈夫生的,我和弟弟妹妹是她二婚生的。用她的话说,大哥二哥没有爸爸,只有她了;我和弟弟妹妹有爸有妈,比大哥二哥“幸福”。”
白红梅叹了一口气,“都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有的父母真不配做人父母,你妈这也太偏心了吧?”
“我爸老实,我们兄妹三个从小就被区别对待长大的,按照下乡政策,一家要出一个,大哥结婚了,符合条件的是二哥,我妈作主让我下乡。我那时候就想,下就下吧,吃苦总比吃气强,少一张嘴吃饭,弟弟妹妹还能多吃一口。”
白红梅让叶思远说的稀里哗啦的,她摸摸叶思远的头,“不用给我当儿子,有好吃的我也会管你饭。”
“那我吃的多不好意思啊,这不就是不要脸的蹭饭吗?”
白红梅看了看苏大海,“她爹——”
苏大海,“有人喊,我就答应。”
叶思远屈身,苏忆安赶紧往他膝盖上塞个蒲团,把白红梅推到了苏大海的身边坐下。
“干爹,干妈,儿子给您们磕头了。”
白红梅赶紧把他扶起来,“磕一个就成,哪有那么多的讲究。”
叶思远又转身对苏忆安说:“姐,以后我是你弟弟了,你不能欺负我了,欺负我我就找爹妈告状。”
苏忆安赏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哈,刚来就想篡位谋反,胆子可真大。”
“不敢不敢,一日为姐,终生为姐,我甘愿当小弟。”
谢瑾年吃的是鸡肉汤就大饼子,午餐肉、榨鱼每样都盛了一点,叶思远用盖帘端着,放在炕上吃。
“年哥……姐夫,饭来了。”
谢瑾年: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