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规定的时间以外,苏忆安早上提前半个小时开门,晚上顺延一个小时关门,为了方便社员嘛,上工下工的时间不是自己说了算,很晚还有买东西的。
代销点也有换购业务,比如一个鸡蛋五分钱,一盒火柴二分钱,可以用鸡蛋换火柴;一个鸡屎皮子换一个大洋针。
晚上要留守,虽说七十年代治安情况很好,但也难保没有一个两个的弯弯肠子搞破坏,钱可以拿回家保存,但东西不好搬回来的吧?
一个女人守店是不可能的,晚上苏大海来替苏忆安,让她回家睡,第二天再来替他,不耽误上工就行。
灰太狼每晚都要送走,早上接回来,据叶思远他们说,这几天有了明显的变化,灰太狼对它的父母不怎么排斥了,以前害怕地蜷缩在笼子中央,怂的连头都不敢抬,呜呜咽咽大半宿。
现在胆小大点了,听不见它呜咽,狼爸狼妈能趴在笼子跟前大半宿,叼来的野鸡灰太狼也欣然笑纳,吃的连骨头渣都不剩,就剩一堆鸡毛。
用不了多久,灰太狼就能接受狼爸狼妈了,那也就代表着灰太狼要离开苏忆安他们,回归本性,回归山野。
都说狼性凶残,要不就没有东郭先生和狼这个故事了,但是从个人感情上来说,苏忆安还挺舍不得的,灰太狼来到这个家的时候还是瘦弱的小奶狼。
该断奶了,苏忆安给苏太狼冲了最后一顿奶粉,然后让叶思远他们抬走了。
苏忆安把剪好的烙褙给两个堂嫂和苏忆红她们发下去,上沿的活交给她,其他用不上缝纫机的只有用手工。
苏忆红和黎兴平的事就这么拖着,女方家长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相互之间就像较着劲,就等着谁先妥协。
谁先妥协就输了。
黎兴平和谢瑾年叶思远合伙上山,这几个月挣了一笔钱,小二百块了,私底下想塞给苏忆红,但苏忆红没收。
“我又不是他的谁,这个怎么收?”
是啊,名不正言不顺的,万一走不到一起还是笔经济账。
“那你是怎么想的?你们两个到底能不能成啊?”
苏忆红一边上着鞋,一边说道:“不知道,忆安你那句话没说错,要是老婆婆一碗水端不平,妯娌软的欺硬的怕,嫁过去准没好。”
“也不能这么说吧,关键是你们两个人,他能不能冲在前面替你挡着,你能不能体谅他,凡事不要非争个高低。你见有几个家庭没有婆媳矛盾和妯娌矛盾的?咱两家这样的,几乎是没有。”
苏大江和苏大海也不是没有矛盾,曾经苏大娘因为白红梅没有娘家人撑腰,还想拿捏白红梅。但苏大海护妻,苏大江有长兄风范,苏大娘才没掀起大风大浪来。
苏忆红深有感触,“那家老的,要是像咱家老的这样就好了。”
“姐,你也不要有话闷肚子里,你就和黎兴平说实话,你对他没意见,就是怕他那个家,要是他能立起来,能扛事能挡事,你愿意往前走一步。”
苏忆红立马怂了,“我好好想想,现在说不出口。”
苏忆安笑了笑,任务交代下去了,她就打着手电回家去。
苏忆安给谢瑾年打了水,自己也去洗了个温水澡,回来坐在床上把钱盒子里的纸币整理了一下,摆放整齐,用几个小铁夹子夹好。
谢瑾年往苏忆安这边瞄了两眼,苏忆安还是感觉到了。
“有什么话就直说,谁也不是谁肚子里的蛔虫。”
“妈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你多心了吧?我妈是没做饭给你吃,还是骂你凶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