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苏大海和苏忆安就搭着食堂的采购车去了县上,北疆有直达沂东县城的公共汽车,比路上倒几次车要方便的多。
昨晚就算是饯行了,贺胜利正式上任了,钟云要上班,两个人都没能相送。
回望雾气袅袅的营区,苏忆安有一种恍惚之感。
同车的战士问道:“同志,是汽车站吗?”
“是,到县城把我们放下就可以,搭公交去车站很方便。”
“那怎么行?楚连长要求过的,一定把你们送到车站。”
苏忆安:“……”
其实她是想亲自和楚闻松说声谢谢的,奈何自买鞋那次,两个人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于是这声谢谢就没有机会说出口。
原来,他们什么时候出院,什么时候返程,楚闻松都知道,还做了安排。
真不是苏忆安矫情,好想哭是怎么回事?
采购车直接在汽车站的出口停下,拿下了苏忆安的行李,比来时多了许多,主要是那次去扫货扫到的东西,就是两个包。
可这明明是三个包。
苏忆安赶紧问随行的战士,“是不是拿错了?多了一个包哎。”
“没有错,另一个是楚连长给你们带的。”
苏忆安让苏大海在侯车大厅先坐着等一会儿,她去售票窗口买票。
中午十点二十分发车,还有近一个半小时的候车时间,苏忆安盯着多出来的那个包,忍不住想拆开看一看。
是两件内穿棉衣,里面包裹着七八个当地红通通的个大肉黄的大苹果,三十块钱和五斤粮票也在其中。
还有一个薄薄的信封。
趁着苏大海没注意到这边,苏忆安赶紧把钱和信封都收了起来,递给了苏大海一个苹果。
“刘知青送的,还没吃完吗?”
也不知道楚闻松听了这番话做何感想。
从北疆到沂东是近六个小时的车程,再坐两个小时的城乡公共汽车,到向阳公社已经薄暮升起了。
大堂哥苏建军在车站等着了。
“哥,你怎么知道我们今天回来的?”
苏建军帮着搬行李,一边说道:“估摸着快回来了,怕二婶着急,下工后我就来车站等,这不就等着了。”
没有通讯工具,只能用最原始的法子。
苏忆安让苏大海去车斗坐着,她走在后面可以帮着推车。
“都坐车斗呗,我骑的动。”
“我好歹九十多斤,再说自己大哥,我当然心疼了,你骑的慢点,咱们拉个呱。”
“拉啥……对了,昨天我往公社走,刚好碰着姓谢的,也刚从省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