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思远愤愤不平,“年哥没救了,又和姚敏走近了,不会有他的好果子吃的。”
苏忆安笑道:“你们这些知青真有意思,以前对我有意见,说我破坏谢瑾年和姚敏的感情,现在谢瑾年要破镜重圆,你们还是不乐意,合着谢瑾年只配打光棍是吧?”
叶思远的脸略红,“那都过去的事了,我站姐这一边的。”
“行了,他怎么选是他的自由,你就别管这么多了,多想想自己。”
年越来越近,家家户户备年了,虽然穷,过年的气氛不能少了。蒸大饽饽、蒸发团、蒸糖三角,讲究的人还要炒花生、做糖米,榨扎古子。
要这么说,苏家也是讲究的,一样不落全做了,希望新的一年里,没有晦气,一家人好好的。
二十五村里杀了六头猪过年,每个生产队一头,苏大有特意留了两头猪的猪油做肥皂,上次用过了,老伴至今还念叨。
外观不好看是肯定的,但是下灰,关键是还便宜。
苏忆安瞅了半天工夫,就把猪油都做成肥皂了。
一个生产队一头猪,二队是五十多户,二百多口,按人头分一人能分一斤多肉,苏忆安家就有些吃亏了,才分了三斤六两。
食品站年后过了十五才杀猪卖肉,就是说近二十天的时间就靠这点肉过活了,真心不够啊。
有嫌少的就有嫌多的,肉不是白吃的,都是要扣工分的,有的人家孩子多分的多,扣的工分自然就多,要往外掏钱的。
有人接盘,苏忆安要了,最后是七斤八两猪肉。猪下水没人喜欢,不揽菜还费钱,苏忆安就多要了两个猪蹄,和苏大江苏建军合要了一个猪头。
白红梅嗔了苏忆安一眼,“让人家看看,咱家有多谗似的。”
“能吃能喝不是好事吗?老人儿都说能吃是福。”
苏建军在院子里支了口锅,生火烧热水。猪头浑头是毛,要用开水烫好几遍,要烧足够多的热水。
苏建军家的几个孩子也来凑热闹,大概从出生就没吃过猪头,没见过刮猪头的,新鲜。
苏忆安把满仓和四朵弄屋里去了,在外面太危险。
猪头要经过烫、刮、刷三道工序才能下锅,是最费时费力的活,直到过响了,才算是彻底弄干净。
下午再上锅煮,拆分肉。都是一家人,猪头肉就平均分成了三份,猪耳朵也是,连一锅肉汤也分了。苏建军孩子多,他分的偏多一点。
猪头上的大骨再加上猪肉上的肉皮,加上三斤黄豆,一大把花生米,又上锅煮上了。苏忆安要做猪肉冷子,过年凑个盘,都挺喜欢的。
这个要大火猛煮,小火慢炖,炖的越烂乎越好吃。
等差不多了,放上盐,放上葱姜蒜,静等一个晚上,香喷喷的猪肉冷子就做成了。
白红梅让向东回家拿俩盆,一家盛上一小盆,东西不多,就图个热闹的家庭氛围。
来看热闹的成春花,自然也没落下。
白红梅的想法很简单,苏忆安没有兄弟姐妹,以后他们老两口的生老病死,还得两个堂哥帮忙。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知青点的干儿子,也给他留了一碗。
叶思远晚上回来,白红梅就喊他了,带个大碗过来。
叶思远,“还是干妈好,我弟我妹要来,正愁没什么咸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