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论舍不得,估计闺女多大当父母的也舍不得,但多大年龄干多大事,他们是明白的,苏忆安二十了,不小了,何况是第二次结婚。
苏大海和白红梅一点头,楚家人就要回去请人查日子了。
苏忆安是属鸡的,正月七月才是大利月,正月已经过了,七月等不及,只能借月使了。
楚家还急着赶回去找人看日子,苏家人回了礼,推让了一番还是带走了。
路途远,人多,楚闻松就从人武部借了辆吉普车,因为这边不好掉头,就停在后面开阔地了。
楚闻松落在后面,对苏忆安说:“明天不用急着走,我来接你。”
苏忆安慌忙抓住了楚闻松的衣袖,“楚闻松,半个月结婚太快了,你不觉得草率吗?”
就像做梦一样,苏忆安此时此刻还像踩在棉花上,好不真实。
“后悔答应我了?”
“没有,就是觉得太快了,我可能有婚姻恐惧症。”
“你恐惧可能是和那个人有关,你只需记住我和他不一样,我这身军装永远值得你信赖,我这个人值得你依靠。”
两个人确实……不一样。
苏家人送到大街上就回去了,因为到停车的地方还有二百米,女方总归要矜持一点。
吉普车前一堆孩子在转悠,看见一身军装的楚闻松过来了,立刻作鸟兽散。
一个小媳妇走了过来,在楚家人面前停下,问道:“你们是不是去苏忆安家的?”
小媳妇白白胖胖的,水水灵灵的,还长的挺好看的,楚母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回答道:“是啊,你们熟吗?”
“熟啊,你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吗?我告诉你们……”
楚家人正想听她说出个一二三来,就让楚闻松推到车上去了。关上车门,楚闻松又走了回来。
“说吧,苏忆安是个什么样的人。”
“苏忆安一心攀高枝,给谢瑾年设了套娶了她,还诬陷我害她,她是一个心肠极其狠毒,到处勾引人的破烂货……”
楚闻松看了看她,“你是……姚流苏吧,姚敏的妹妹,姚传广的千金?”
姚流苏疑惑地问:“你认识我?认识我爸爸?”
“苏忆安‘诬陷”你的案子还是我办的,记的吗?这么说‘诬陷’你我也有份?”
姚流苏愣住了,下一秒支支吾吾的,“原来,是,是你……”
“对,是我,苏忆安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清楚,你再使劲坏也没用,劝你歇歇吧。你是不是很久没和家里通信了?大概还不知道,姚敏因为帮助了反革命罪犯判了六年;你父亲姚传广,因为重婚罪、给反革命提供纺织厂数据,秘密搞破坏,判了十年……”
姚流苏捂着耳朵,崩溃了,“你胡说,他们怎么会出事?你个大骗子,苏忆安的帮凶。”
楚闻松不屑和她争论,眼角瞥见某处,厉声说道:“什么人,还不快点滚出来!”
墙角麻利地滚出一个人。
“想干什么坏事?”
苏建林连忙否认,“没有没有,这个女人是我媳妇,孩子在家饿的哇哇哭,我是出来找她的。”
“管好她,她是反革命家属,要想作妖,监狱离她很近。”
反革命家属……苏建林无比后悔,娶了这么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