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翠长得并不很漂亮,比姐姐马胜男差远了,不但如此,满是嘲讽的脸上五官扭曲,那是要多丑有多丑,要多可恨有多可恨。
这一时间,顾方的恨到达了井喷的程度,要不是这个女人百般纠缠,无所不用其极,把他当囊中之物消谴,他何至于今天这样的狼狈?
还要把他的狼狈踩在脚底下,肆意羞辱。
顾方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他的心中冒出这么一个疯狂的念头:让她去死,死了,加给他的屈辱也就没有了。
两个人的表情此时此刻无比狰狞,一个是被掐住了脖子,缺氧导致;一个是面目因为仇恨而五官扭曲。
顾方的两只手死死扼住了马小翠的喉咙,马小翠的挣扎越来越无力,最终放弃了挣扎,顾方还在低吼,“叫啊,你不是很能耐吗?你不是很狂,叫啊,赶紧起来叫啊。”
马小翠的眼睛黯然地闭上了,抓住顾方的两只手,在胳膊上留下无数条破皮见血的划痕之后,终于叭哒一声垂在了身侧。
一切终于安静了,只有煤球炉上的小铁锅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一股焦味扑面而来。
过了好大一会,顾方像突然醒悟了一样,松开了手。与此同时,马小翠的身子重重地摔倒在地,脑袋磕在地面上,面部肌肉都有小幅度的飞起。
顾方爬到马小翠的面前,小声说道:“马小翠,咱们和解吧,你嫁你的,你别惹我,我也不会惹你,行不行?”
马小翠回应他的就是如死尸一样的寂静。
顾方伸出手在女人的鼻息上探了探,猝然瘫坐在地:马小翠没气了。
顾方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慌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临走时把马小翠刚发的工资,七十多块全带走了。
趁着夜色,顾方就像一只幽灵一样狂奔回家,把刚要休息的顾父顾母吓了一跳。
顾父得了街道上的照顾,在片区打扫卫生,缝缝补补,很累的,基本上吃了饭就要上床休息了。
看着顾方失魂落魄的样子,顾方把他拉了进来,问道:“方子,出啥事了?”
“马小翠死了。”
顾父赶紧掩住文文的耳朵,事实上文文已经睡着了。
“死了也好,咱这个家被她搞得鸡犬不宁。”
二老虽然老了,但不是老糊涂,儿子和这个小姨子是什么关系,他们能猜个八九不离十,毕竟一个人的目光骗不了人。
不过——
“人是怎么死了?意外?”
“我掐死的。”
老两口愣了几秒,直到明白儿子说了什么,顾母狠狠地捶了儿子一下,“你这个傻子啊,你不为爹妈和文文着想,你也要为自己想想,怎么能做这样的傻事呢?”
顾父是男人,要冷静地多,他说道:“快去向派出所自首,说你因为争吵失手杀了人。”
顾母不赞同,“那要枪毙的啊,轻一点也要坐十几年的牢,也可能一辈子出不来,那咱方子可就毁了。”
“他已经毁了,不要妇人之仁,至少自首能保命,能保他不死。”
“又没有人看见,谁知道是方子干的?”
“头发长见识短,你以为戴大檐帽的是吃闲饭的?”
顾方说道:“我不自首,坐十几年甚至无期,我也就完了。爹妈,明天一早你们就带文文回乡下,再别回来这个地方,别让文文知道他有个我这样的坏蛋爸爸,和坏蛋小姨。”
顾父越听越不对劲,“那你准备怎么办?”
“农村大,有山有水有吃的,我到那里躲着。”
“方子啊,躲不是办法,不是十天半个月,不是一年两年,这种苦你想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