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太太分明是得了刘家的好处,联合刘家坑老林家呢,实在是太缺德了些。
小妹说的对,林老太太跟林芳平就是安生日子过太久了。
欠治欠修理。
林芳平差点儿没被气死。
她抬手指着两人,“林知瑜那小蹄子推我了害我摔了一跤,她没良心也就算了,毕竟是个嫁出去的赔钱货。
你们俩也要跟着她造反?不怕村里人把你们的脊梁骨给戳断么。
再说,从小我对你们两个可不薄,如今你们俩帮着林知瑜那个赔钱货一同欺负我,还有没有良心?”
林国庆冷着脸,看都没看她一眼,“瑜瑜是我们的亲妹子,谁远谁近我们分的清。
跟她站在同一战线上是应该的。
谁对我们好谁对我们不好,我们心里门清儿,你不必挑拨也别把我们当成傻子。
还有,瑜瑜要是赔钱货的话,你是啥?老赔钱货吗?还有你那两个闺女是小赔钱货?”
林芳平被林国庆毫不留脸地一通怼,气得她浑身发抖,牙齿都在打颤。
她震惊不已地瞪大眼睛,这还是那个一锥子扎不出个屁来,好几天都不说一个字的林国庆吗?
林向前也凑了过来,“大姑,何必自取其辱呢,说到底我们跟小妹才是真正的一家人,你不过是个外人而已。
你待我们哥俩不薄?咋个不薄法儿。
是从我们哥俩嘴里抢吃的给你两个闺女吃,还是霸占我们的新房企图给你两个闺女住?
亦或是到处散播关于我们哥俩的谣言,搅合我们哥俩的亲事儿。
甚至还挑拨我们哥俩跟我爸妈之间的关系,撺掇我们往死里气我妈。
我还记得小时候,你趁着我爸妈不在家,撺掇我们哥俩去河里抓蛤喇,要不是我妈发现的及时,我们哥俩没被水淹死也被水冲走了。
啊,对了,还有一次,你拿了一瓶农药过来,说你力气小没劲儿打不开,让我们哥俩试着打开,还说谁能打开就给谁一个糖块。
我们哥俩拧了半天拧不开,你就趁机撺掇让我们用牙齿撬,结果我们嘴里沾到了农药,口吐白沫差点儿死掉。
外面下着大雨,我妈送我们哥俩去镇上诊所,想用一下家里的板车,结果你死拦着不让,说那板车你还得躺在上面睡觉。
我们娘三个差点儿都死了。
事后你不仅没有一丁点儿的歉疚,别人送来的挂面跟鸡蛋还被你搜刮了去。
更是在言语上刺激我妈,说我们吃了这些东西也是白痴,就算是好了以后也不是正常人,只能像傻子一样活着。
这些缺德事儿不都是大姑你对我们做的吗?
你咋好意思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呢。
也是,你不要脸面惯了,自然是干啥都好意思。”
林芳平气的脑袋发懵,她当时以为他们年纪小忘性大,所以做那些事儿也没藏着掖着,如今倒是后悔了。
不是后悔做了那些事儿,只是后悔当初咋没下手重一些,或者再多做几件。
当时要是把他们全摆平了,不用她出手,林母估计就得跟着疯了。
林母拥有的一切自然都是她的,包括林建军挣的钱也会都交给她们。
也不会留下这么大的隐患,让他们这么猖狂。
她抿了抿唇,来来回回念叨着,“你们真是反了。”
林向前面露嘲讽,眸子里一片幽暗,“还不都是大姑你还有奶奶逼我们这样做的吗?不反,全家等着被你们俩老虔婆弄死么。
大姑,我们以前不反抗,一是因为顾念着我爸,他对我妈对我们很好,二是因为我们小没能力,除了隐忍别的啥也做不了。
现在不会了,我妈都要跟我爸离婚了,还顾念个屁的亲情,我们也长大了,以前的账咱们从现在开始慢慢算。
不仅是我们哥俩的账,还有你欺负磋磨我妈的账,都一起算。
你有两个会读书的闺女,我妈有两个能为她下死手的儿子,都不用我那巨有出息的妹妹妹夫出手,有我们哥俩就够了。”
林向前平时嘻嘻哈哈没正形惯了,导致林芳平觉得他没啥出息,对他也颇为看不起。
可现在林向前脸上一脸素冷,眸底的更是带着毫不掩饰地狠意,完全跟变了个人似的。
看着还挺唬人。
林芳平张了张口,愣是没敢再多说一个字。
……
屋里。
林知瑜进门之后,没急着往里屋走。
而是从兜里掏了五百块钱出来,朝着里屋大喊了一句,“这是谁掉的五百块钱啊?没人要的话我可就收起来了。”
“那是我掉的钱,你不许收起来。”
几乎是林知瑜的话音刚落下,林老太太便大声应了一声。
她蹭地一声从炕上坐了起来,腿脚麻利地爬下炕,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就往外屋跑去。
眼里闪烁着一丝兴奋的精光。
五百块钱!
林建军每个月交给她二十块钱,一年下来也才两百四十块钱,五百块钱她要不吃不喝地攒两年零一个月。
这要是凭白得五百块钱,那她这日子得多宽松?
甭管是谁的,在她屋里掉的就是她的!
“哪儿呢哪儿呢,五百块钱在哪儿呢。”林老太太从里屋冲了出来,一阵风似的,到处寻找那五百块钱。
看到林知瑜的时候,眉毛瞬间竖了起来,心里有些厌烦。
这小蹄子咋来了?
她一来准没好事儿。
林老太太当下就有些不高兴了,视线落到林知瑜手里那一摞大团结上,脸上的表情更不高兴了,“那是我掉的钱,快拿来还给我。”
林知瑜当着林老太太的面将那五百块钱揣回自己兜里。
脸上的笑容带着一抹嘲讽,“我跟你开个玩笑,你咋还当真了?
咦,不是说奶奶你病危了,活不了几天了吗?这不看起来挺好的。
这利落的动作,怕是连身强力壮的年轻人都比不上你呢。”
林老太太:……
她看着林知瑜脸上那略带嘲讽的笑容,突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被林知瑜炸胡了!
里屋的林建军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弄懵了,站在原地愣了好久都没反应过来,脑子里全是疑问。
老太太不是病危了吗?
可那下炕的动作比他还麻利,从里屋到外屋这一段距离不近,她是跑着过去的。
一个生命垂危说几句话都差点儿把肺咳出来的老人,居然跑的比兔子还快?
只能说明她身体没病。
老太太是在装病骗他,啥病重啥生命垂危,这一切都是假的。
想明白了其中弯弯绕绕的林建军脸上有些挂不住,自己居然自己亲妈耍的团团转。
还差点儿因为这个跟媳妇离婚。
这都是啥事儿啊?
林建军脸上怒气冲冲的,大步走到外屋。
看向脸色红润的林老太太,指责道,“妈,你为啥要装病骗我?”
林老太太脸色一僵,顿时有些心虚。
该死,她千谨慎万小心,小心翼翼地生怕露了馅儿,结果还是被识破了。
林知瑜这个该死的小蹄子,简直就是她的克星!
要是她不来,这事儿不早就成了嘛。
林老太太咬了咬牙,没办法了,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她就赌林建军有没有良心。
林老太太抬手一摸额头,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砰’地一声摔到了地上,差点儿没把林老太太摔背过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