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景,事情没有你想像得那么严重,相信我,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左景殊笑了:“那就好,我就放心了。你找个地方,我要睡一觉,太累了。”
说完,已经在祁修豫的怀抱里打起了呼噜。
祁修豫把她放到床上,帮她脱下鞋子,给她盖上被子,吩咐外面的人,好好守着院子,他要进宫去。
……
左景殊这一觉睡得香甜,她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等她起来的时候,外面天已经亮了。
“你醒了?”祁修豫看着她:“你可真能睡,你睡了一天两宿你知道吗?”
“啥,一天两宿?”
“是啊。”
“咕噜噜。”左景殊的肚子叫了。
祁修豫急忙吩咐开饭。
左景殊吃饱喝足,瘫在床上不想动弹:
“祁修豫,我感觉我还能睡。”
“晚上再睡吧,快起来收拾一下,我领你玩去。”
“你不忙吗?上次来京,我很少看到你的身影。”
祁修豫把左景殊拽了起来:
“年前这段时间,我没啥事。”
“祁修豫,咱们去我的‘四芳园’看看吧。”
估计这段时间又开了不少梅花,没人的时候收回去酿酒。
“你给‘探春园’改名了?”
“恩,恩。祁修豫,等什么时候我搬来京城,你帮我求皇上赏幅墨宝呗?我不白要他的,我用好酒和他换。”
“你是说,让我皇兄给你题‘四芳园’几个字?”
“是啊,行不行?”
“别人肯定不行,你嘛,必须得行啊。”
“太好了,祁修豫,谢谢你。”
左景殊一激动,拉过祁修豫就在他脸上咬了一口。她倒是用了几分力气,可祁修豫根本没觉出疼来,只感觉浑身麻麻的,脑袋空空,不能思考。
等左景殊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之后,她跳到床上,拉过被子就把自己藏起来了。
“哈哈哈!”
祁修豫看到她那副样子,好笑得不行。
等他平静下来,过来掀开被子:
“起来吧,我已经叫人买好了衣服,你快洗漱一下,换上衣服。怎么,不想出去玩了?”
左景殊从被子里探出头来:
“我要去滑冰。”
“行,我陪你去。可你的冰鞋带了吗?”
“嘿嘿,我放在我的宅子里,我马上去取。”
左景殊换好了衣服,偷偷回万通街一趟,假装从屋子里拿个布袋出来。她没有打扰锦六锦七她们。
她不知道自己会在京城逗留多久,如果来去匆匆的,何必让他们跟着操心呢。
左景殊取了冰鞋回来,和祁修豫二人就骑着马出了京城,一路向阴阳湖奔来。
叫阴阳湖,是因为,这湖特别奇怪,到了夏天,湖里一半地方开满了各色荷花,加一半儿风平浪静,让人感觉有些沉闷。
就有人说道:“开满荷花的一半,生机勃勃,另一半刚有些死气沉沉,干脆叫‘阴阳湖’得了。”
虽然比喻得不太恰当,可这名字胜在别致,大家也就默认了。
跑到了湖这儿一看,湖水已经冻得很结实了,只是,开满荷花的一半,冰面上一层荷花的枯枝败叶,另一半冰面则很干净,正好可以滑冰。
左景殊和祁修豫把马拴在一边,穿好了冰鞋就下了湖。
这个湖很大,虽然只有一半可以滑冰,也够二人玩的了。
因为滑过一次了,二人已经很熟练了,没多久,就在冰面人滑行起来。
“祁修豫,你快点啊,来追我啊!”
“小景,你慢点,我不追你,你慢慢滑,别摔倒了。”
二人在湖里你追我赶地滑着,谁也没注意到,远处的官道上骑马跑来两个人。
马越跑越近,是主仆二人。
“大人,湖里的好像是嘉亲王,我们……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那主子点头:“既然遇上了,理应见见的。”
二人下了马,来到湖边,等着二人滑到这里来。
这时,左景殊才发现湖边有人。
“祁修豫,你认识那个人吗?”
“认识,走吧,我带你见见。”
左景殊有些犹豫了,说真的,她不想见。来京城,认识她的人越少她就越自由。她就一小农女,不想被诸多条条框框束缚住,那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看出左景殊的不愿意,祁修豫说道:
“是居庸的舅舅。”
左景殊:“那就……见见吧。”
二人滑了过来,项深忙上前见礼:
“项深见过嘉亲王。”
“项大人不用客气,小景,来见见项大人。项大人,她叫左景殊,是我和居庸的朋友。”
左景殊大大方方地上前:“项大人好。”
项深本来就是来走个过场的,根本没认真看他们。
听到左景殊的问好声,这才抬头看了过来,哪里知道,就这一眼,他心里就“咯噔”一下,像,太像了。
小女孩看他半天没说话,就皱起了眉头,简直和项晚一模一样。
祁修豫看到项深这样子,有些不太高兴:
“项大人,你这是……出公差刚回来?”
“哈哈,下官有些失仪了。正是出了公差回来,就不打扰王爷的雅兴了,我这就走。你们好好玩。”
说完,他还认真地看了眼二人脚下的冰鞋。
项深主仆跑远后,左景殊问祁修豫:
“你是不是和他关系不太好?我怎么感觉他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
“小景,这事儿说起来就有些复杂了,我是亲王,他是户部尚书。我和居庸又是好朋友,居庸的父亲又是鲁王,我们就是关系再好,外人面前也不能表现得太热络。”
左景殊点头:“不就是怕皇上说你们拉帮结派吗?户部尚书和鲁王,都是手握实权的人物,互相之间君子之交就行了。”
“小景,你还真懂啊。”
“很好理解啊,皇上为了皇权,必须掌控朝堂上的平衡,他才能好好控制这些官员和大臣。如果大臣互相包庇,组成团伙对抗皇上,那皇上就该头疼了。”
“你说得对。”
祁修豫对项深这人还是有些了解的,刚刚他看向左景殊的眼神,可是不简单。
那眼神没有恶意,却也不单纯。
“祁修豫,如果皇上不那么宠爱你,我觉得你的日子肯定不好过。你的身份太敏感,将来……”
左景殊想说,你将来娶媳妇,怕是不能娶个有实权的大臣家的小姐,转念一想,她羞红了脸,站起来向远处滑了过去,避免尴尬的样子被祁修豫看到。
“哎哟!”
因为心不在焉,左景殊滑过界,被荷花枯枝给绊倒了,她一下子摔在冰面上,身体躺在冰上,横着滑出去很远。
“小景!”
祁修豫大叫,立即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