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重,好沉,腰好酸。
张春暖醒来时,只觉得自己好像被货车碾过后又被一座大山压着。
她睁开酸涩的眼,映入眼帘的是青灰色的蚊帐。
这蚊帐,是加工坊做出来的,保质保量,颜色是她好不容易调出来的,清新养目。
发了一会儿呆后,脑袋终于没有那种初初睡醒时的沉重凝滞感。
此时,张春暖才感觉到,腰间霸道箍着的属于男人的健壮手臂和颈窝处规律平缓的呼吸。
她愣了一下,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扼腕闭眼。
张春暖绝对不会承认,那个娇吟求饶的人是自己!
再次睁开眼,微微转头看去,那双又大又长的,总是深深看着自己的凤眸正紧闭着,哪怕是在光线昏暗的蚊帐内,也能看出纤长卷翘的黑鸦鸦的睫毛。
一个大男人,生得那么好看,真是浪费!
不过,这个大美男是自己的了呢~
张春暖不由窃喜,反应过来后,急忙收起笑容。
她绝对不会承认,刚才那个花痴的女人是自己!
闷哼声在耳边响起,吓得她迅速闭上双眼。
就在张春暖闭上眼睛的十几秒后,一只手抚上了她的脸,低哑的声音再次响起,揶揄道:
“还在装睡?太阳晒屁股咯~”
此时的张春暖听不得“屁股”这种词,再加上周浩然调笑的语气,更叫她气不打一处来。
她霍然睁开眼,抬起脚就噔了过去。
脚掌贴到实处时,才惊觉对方没穿衣服,而自己......
织物纹理摩挲过肌肤,带起一片汗毛与鸡皮疙瘩。
张春暖卷起薄被,将自己蜷成蛹状时才发现之前箍着自己的手臂已经松开。
“暖了,你要谋杀亲夫啊!”
随着周浩然的声音响起,张春暖连人带被子,整个蛹被结结实实地抱住。
“力气不小,看来是我不够卖力。”下流话从周浩然嘴里吐出,听到张春暖耳中,又是一股子掩不住的羞意。
她在薄被里挣扎着要踢他,“你再说!”
张春暖还想再骂,门外传来龙凤胎鬼鬼祟祟的讨论声——
“哥哥,妈妈为什么还没起床?我想妈妈了。”
“妹妹乖,妈妈要跟周叔叔睡觉,乖孩子不能打扰大人做正事。”
“什么是正事?周叔叔那么大了,为什么还要妈妈陪?我也想要妈妈陪我睡觉!”
“嘘——小声点儿,太爷爷说了,周叔叔很可怜,老光棍好不容易娶媳妇儿。”
“所以才要妈妈陪他睡觉觉吗?”
房间内,张春暖满头黑线,斜了周浩然一眼,小声哼道:“还不松手!你想要孩子们看笑话吗?”
周浩然龇着一口白牙,露出比阳光还灿烂的笑容,“遵命!”,嘴里答着话,手臂却收得更紧,将人搂了搂,随后低头吧唧一下,用力在张春暖粉扑扑的脸上亲了一口,才挥开蚊帐,跳下床穿衣服。
蚊帐外窸窸窣窣的声音响了两分钟,蚊帐再次被挥开,周浩然手里拿着一整套衣服探头进来,“衣服我给你拿了,慢慢穿,我先去做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