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浩然挠挠头,试探地问道:“不如下学期就给他们俩报名去读一年级?”
“报啥名?读啥一年级?”张春暖瞪着他,“下学期开学他俩生日都没到,还是四岁小娃儿,去了学校还不被欺负死!”
周浩然这下不挠头了,而是摸着鼻子,不敢再搭话,心里却腹诽不已:人家知道是你张春暖的娃儿,谁还敢欺负啊,当初你教训牛头村欺负小三子的那些人,这事儿才过去几年?
那边周老爷子才听明白新婚小夫妻在争论什么,一听要送龙凤胎去上学,立马吹胡子瞪眼,看着周浩然的目光跟刀子似的。
“周浩然好你个臭小子,我还说你跟暖丫头算啥虚岁实岁,原来是看我重孙子孙女不顺眼,想把小孩子家家送学校去关起来!老子告诉你,想都别想!”
周老爷子气呼呼地朝周浩然哼了一声,一手一个,牵着龙凤胎就往外走,“太爷爷的乖孙,咱们别理周浩然,他是你们后爹,后爹就没有好的!”
目送着几人离开,周浩然才敢出声:“我可能不是老爷子的亲孙子,十七和八月才是。”
张春暖点点头,同情地看着周浩然。
不过她对周浩然的同情,在晚上时消失了。
“周浩然我告诉你,今晚你给我老实一点儿,再折腾,你就去睡客房!”
张春暖洗好澡,披着一头干燥蓬松的黑发,坐在床边。
她刚才一边晾头发一边给龙凤胎缝小袜子,才动了两针,就被周浩然欺身压在床上亲得差点儿断气。
好不容易把人推开,此时她看着周浩然,警惕得就跟兔子盯狼似的。
周浩然身上的睡衣被刚才张春暖的挣扎弄得有些凌乱,小心挪过去,委屈巴巴地撒娇道:“暖儿,咱们才刚结婚呢,你不能对我那么无情~~”
“别过来!”张春暖瞪着他,“明天就要上工了,没力气跟你折腾,再啰嗦你干脆回知青大院住跟谈正平一起睡!”
“哦......”周浩然看了张春暖一眼,又看了一眼,小心翼翼地说道:“那,那我睡了?”
“嗯。”张春暖应了一声,端着针线篮子往书桌走,将油灯调了一下,低头继续缝补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收针揉了揉酸涩的肩膀,扭头往床上看,却见周浩然已经闭上双眼,睡着了。
“还好睡了。”
张春暖嘟囔一声,将缝补好的袜子放进针线篮子,再把针放好,才吹灭油灯,循着记忆中的方位往床摸去。
脱鞋,放蚊帐,她正在纠结是把睡在外侧的周浩然往里推还是爬进里侧睡时,腰上一紧,熟悉的身躯就缠了上来。
“周浩然,你干嘛!唔唔唔——”
换气的瞬间,她才得以把话骂出口:“周浩然你个大混蛋!”
黑暗中,传来周浩然讨好的声音:“好暖儿,你随便骂,别打,打疼了手我心疼,我保证不折腾,就一次,就一次,给我吧~~~”
“臭流氓!你——唔唔唔——”
这个夜,还长着。